深秋草木枯黄,微风吹过卷起黄山漫天。

    韩父将养几月,身子渐渐硬朗,如今已经可以负重百十来斤走十里山路不用大喘气了。

    罗绮年倚门看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点也不觉萧索,反而有春天欣欣向荣的热闹气氛。微微一笑,转身回屋。耳后却传来韩秀清脆欢快的声音。

    “大嫂,爹娘在家吗?”

    罗绮年回头,“爹和轩子还有三弟进山捡山货去了,娘在家。你,有事?”

    半月没见韩秀,感觉她改变了不少。破烂寒碜的补丁换成鲜艳的细棉布秋装,枯黄毛躁的头发也精心编成漂亮的百合髻,其上饰以新攒珍珠花簪。亭亭玉立,含羞娇笑。

    “大嫂你忙,不用招呼我,我自找娘去。”

    罗绮年疑惑,她又准备整啥幺蛾子?

    “娘,近日饭食困觉可好?”

    冷不丁冒出的声音把正在逗娃的韩母唬了一大跳,“你这妮子没发烧吧?”说着就去抚她的额头。

    韩秀嗔笑:“娘,人家关心你呢。”

    这小女儿娇态,韩母许久不曾见到了,一时百感交集,眼泪就滚滚落下。

    “唉,娘你咋啦?怎么哭了呢?”韩秀手忙脚乱给韩母擦眼泪。

    张小凤在一旁也怔愣不知所措。

    “娘咋啦?是不是秀儿又出幺蛾子了?”罗绮年捅捅张小凤,轻声问。

    张小凤摇摇头,她不明所以。

    问不出来,她就默默出去打了一盆清水,搭上韩母的手帕,预备给韩母哭够了净脸用。

    良久,韩母才打着嗝收了眼泪。

    “娘,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说出来大家想想办法,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啊。”罗绮年递上手帕,柔声说。

    韩母看一眼她,心里淌过一股暖流。老大家的,为人处世大方得体,关键是真心实意。

    “没有,沙子进眼睛了。”

    忒蹩脚的借口,罗绮年和张小凤也不戳破。知道她娘两有悄悄话说,就一人抱了一个娃去罗绮年的屋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