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里关了好几天,有甄好打点,裴慎过的也不算差。

    甄好隔了几日再去看他,他反而还是神清气爽的模样,反倒看着像是休息的很好,让甄好心生无奈。

    她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给了裴慎听,说起樊大人在调查时,又忍不住问:“与樊大人到底调查到了哪一步?难道秦大人先前藏起来的银子,已经有了线索不成?”

    裴慎也不瞒着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

    看过秦夫人之后,他就怀疑上了此事会不会是户部的人动了手脚,因而便和樊大人一块儿去户部调查,他怀疑户部里有人不怀好意,把旧卷宗都翻了一遍之后,果真还找到了一些线索。

    户部可是个肥差,经手的银子不知几何,账目做得再精细,裴慎眼睛尖,还是找出了一些异样。他花了数日,把旧卷宗都翻过,终于找到了证据来。

    牵扯到户部上层,那可就是大事了,裴慎心知会引起敌人的警觉,便赶紧先去把此事与皇上禀告过,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出了事,还是樊大人亲眼目睹,才不得不抓了他。

    裴慎多问了一句:“那位倒霉的大人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甄好说:“樊大人去的早,请大夫看过之后,已经被救回来了,只是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才没有证据把救出去。”

    裴慎叹息:“户部的事情,我与樊大人已经找到了证据,希望樊大人早些把户部的事情查清楚,这样秦大人的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只靠樊大人一个人能行吗?”

    “樊大人是大理寺卿,查案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再说,樊大人办过这么多案子,连皇上都看重,可别因着秦大人的事情便小瞧了他。”

    甄好可不敢小瞧,樊大人做了许久的大理寺卿,做出了不少实绩。可事关裴慎,她心中急切,就有些嫌速度太慢了。

    “秦大人做事可当真是滴水不漏。”甄好皱了皱眉,兴致恹恹地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把事情瞒得这么紧,半点线索也不透露。”

    “说起线索,我到如今也没想明白。”裴慎拿出了秦云的那根簪子。这是重要的东西,却又不算证物,他猜想其中应该藏了什么,所以连入大牢之后都把这东西带了进来,只是他琢磨了好几天,却想不出这簪子里藏了什么。

    甄好看了一眼,也道:“秦大人留下这样普通的簪子,或许其中是有什么深意,秦姑娘是秦大人生女,可她连都不明白,一个外人,又如何能猜得出来。”

    裴慎叹了一口气,心知也是这个道理。

    “秦姑娘是秦大人生女,怎么连这点默契也没有。”他小声嘀咕道:“若是秦姑娘能早些想到,我看这秦大人的案子也能很早就破了。”

    甄好哭笑不得,没想到他还在这儿埋怨上了秦姑娘。

    秦姑娘如今也是她铺子里的人了,她还是要为秦姑娘说话的。“若是再聪明些,或许也能早些发现了。”

    裴慎一噎,手中攥着簪子,看着她的眼神里没由来的还有几分委屈。从前甄姑娘可只会说他如何聪明,说他是状元之才,却是头一回嫌弃他蠢笨了。

    “或许这簪子中间藏了什么呢?”甄好忽然想道:“我从前看那些话本时,还见过里面写到,簪子里面是空心的,藏了一个纸条,里面就记载了关键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