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快把解药交出来!”

    一直沉默着的下毒者才终于开口:“没有解药。”

    “什么?”

    “我也没有解药。”他说:“让我下毒的人,并没有给我解药,我和们一样中了毒,一样只能等死。”

    “……”

    拎着他衣领的壮汉重重地给他一拳;“这难道不就是的缘故,要不是给我们下毒,我们怎么会中毒,没有解药?那就把背后的人是谁说出来,我还怕找不到解药吗?!”

    下毒的人脸上挨了一拳,可他又闭上了嘴巴,再也没有说一个字。

    非但是壮汉生气,怀州的其他人也同样生气,他们原先对这人有多信任,这会儿就因为被背叛有多生气。更别说,找不到解药,中毒了的人也就没剩下几天的性命,对于夺自己性命的人,他们如何能有好脸色?很快就有其他人围了上来,对着下毒者拳打脚踢。

    裴慎命人去屋子里搜,果然搜出了同样的毒药来,剩下的剂量还不少,说不定若是没有被发现的话,城中剩下的几口井也会遭殃。

    “把人带走。”裴慎道:“别打死了,本官还要带回衙门好好审问。”

    怀州百姓问:“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现在们倒是不护着人了,当初可是们信誓旦旦的说,是我与靖王下了毒,要害死们。”裴慎扯了扯嘴角,道;“把人带回去,问出他背后的主子是谁,至于解药,若是能找得到,我当然也会给们。”

    怀州百姓这才不情愿地让开,让官差把人抓走。

    “等等!”屋子里冲出来一名妇人,见到她之后,原本任打任踢毫无反抗的下毒者忽然剧烈挣扎了起来,冲着妇人厉声道:“出来干什么,回屋子里去!”

    裴慎眼睛微眯,朝着妇人看了过去。

    下毒者这会儿却慌了,也不管官差还抓着自己,屈膝试图跪下,想要向裴慎求饶:“知府大人,这事情是我一个人干的,和我娘子没有关系,要抓就抓我,千万别动她。”

    裴慎挑了挑眉。

    如今天气炎热,所有人穿的都单薄,普通人家更没多少讲究,妇人手臂的袖子挽起,两条手臂上却没有中毒了的红线。

    每一户有中毒了的人家里,也不是所有人都中了毒,喝水有个先后,有人喝了一口,察觉出水中不对劲,便会制止家人的动作,像这户人家这样,家中只有一个人中毒,其他人都好端端的也不少。

    裴慎侧过头问身旁的其他怀州人:“他们是怎么回事?”

    被问到的人也是怔了怔,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他夫人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是前几年,从外面来的,听说是从中原来的,家中所有人都死光了,所以才安心待在这儿,平日里为人温和,好像也没什么坏的……”

    “中原来的?”裴慎哼了一声,他眼睛尖,平日里又常看甄好打扮涂抹脂粉,这会儿一眼便看出了一些不同:“我看是外族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