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也想做生意?”甄好惊讶过后,想起裴慎先前告诉她的,赵夫人母家还是世代酿酒,她便道:“若是赵夫人手中有足够的银钱,倒不如也到玲珑坊来,赵夫人在京城住的久,应当也知道,玲珑坊的客人最多,若是手里头银钱不够,也不必担心,找个便宜的铺子,只管把东西推销出去,若是能与食楼达成合作,那往后也就不必担心生意不好。”

    赵夫人原先还有些不好意思,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逾矩,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可见甄好又真心实意地给她出主意,她又难免高兴。

    赵夫人仔细记下,道了一番谢,才怀着心事走了。

    后面的事,甄好也没多关心,也没有刻意去打听赵夫人的铺子开了没有,倒是没过多久,赵夫人派人松了她亲酿的酒过来,才让甄好想起这回事。

    赵夫人家中世代酿酒,她也有一手酿酒的好手艺,顾忌着甄好酒量或许不好,连送来的酒也是不容易醉的果酒花酒,各种口味的酒装在精致的容器里,模样瞧着好看,甄好尝了尝,味道也很是不错。

    她更加为赵夫人高兴。也不知道赵夫人准备酿酒,赵大人又是什么反应。

    赵大人先前就做错了事,在家中也处处低赵夫人一头,如今见赵夫人也要做平日里自己最看不过眼的抛头露面之事,他虽是有些不满,但也不敢在这时候触赵夫人的霉头,只能捏着鼻子应了。

    就连裴慎,疏远了赵郎中与孙郎中之后,反倒是与工部另外一位郎中走得近了。那位李郎中性情古板,平日里最不喜赵郎中与孙郎中的作风,先前见裴慎与他们走的近,也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

    只是当裴慎与他接近之后,才知晓他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只是因为脾气直,反倒是与其他同僚相处的不好,为人却是有真才实干,也不会过分打听别人私事,让裴慎最是满意不够。在帮李郎中解过几次围,递过几次好之后,李郎中对他的印象也好了不少。平日里在公务上,也多有提点,让裴慎感激不已。

    铺子里最近得了一些好料子,甄好习惯地往家中拿了一些,她习惯给福余准备了,而后才想起福余已经不在家中,难免也多惆怅起来。

    裴慎却是与她十分亲近,见她往家中拿布料,就知道她要做什么,都不用甄好提,他就主动来找甄好。

    “甄姑娘,我最近瘦了不少。”裴慎说:“原先穿着的衣裳有些不太合身了,还得麻烦甄姑娘替我重新量一量尺寸。”

    甄好斜眼看他。

    裴慎面上没露出半点羞愧,理直气壮地道:“甄姑娘先前说,衣裳要穿合身的,如今我还做了官,往来应酬可不少,若是穿得不好了,就得让人小瞧。甄姑娘如今开着如意阁,做的生意便是衣裳首饰,若是让人瞧见我穿的不好,岂不是还丢了甄姑娘的脸?”

    甄好白了他一眼:“话都给说完了,还要我说什么?”

    裴慎唇角得意勾起:“那甄姑娘看……”

    甄好拿起皮尺,裴慎便主动站到了她面前。

    夏天的衣衫薄,脱去外衣之后,就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甄好一靠近,便感觉裴慎的气息扑了满脸。她面色不变,先给裴慎量了肩膀手臂,而后对着新量出来的尺寸,又回想了一下上一回记下的。

    “好像没有多少变化?”甄好怀疑地道:“当真瘦了?”

    “我怎么会骗甄姑娘。”裴慎面色镇定地说:“近日天气炎热,非但是我,连裴淳也没有多少胃口,吃的少了不少,我又忙着公务,在外头跑多了,最近当真觉得衣裳宽松了不少。”

    甄好满脸怀疑,又给他量了腰腹处的尺寸,左看右看,好像都没有多少变化。

    裴慎面不改色地说:“应当是甄姑娘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