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了几日,还刻意回避与甄好见面,甄好又如何不知道他是在躲着自己。因而甄好也只让枝儿守在外头,等着姑爷一回来,就把和离书呈到他面前去。

    裴慎:“……”

    家事未平,连着白日在工部处理公务时,裴慎都难免有些抑郁。

    工部的人精可比翰林院李公子那样的读书人精明多了,一眼就能看出他精神不济。这几日,赵郎中与孙郎中和裴慎出去吃过好几回茶,自忖与他关系已经近了,见他这般郁郁,便关心道:“裴大人心里头还装着什么事呢?”

    裴慎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他们一眼,忽然心念一动,坐直了身体;“若是我记得没错,赵大人与孙大人……已经娶妻了?”

    两人点头:“不错。”

    也不是谁都能像裴状元一样,年纪轻轻就能做到五品官,赵郎中与孙郎中的年龄比裴慎大了一截,也早早就有了家室。

    裴慎眼睛一亮,态度也愈发诚恳:“既然如此,那两位大人应当也有许多经验吧?”

    两人对视一眼,恍然大悟,笑道:“原来裴大人想的是家事!”

    “裴大人,这就问对人了。”赵郎中抚着短须,得意地道:“若说是与夫人的相处之道,我们知道的的确不少。我看裴大人是与夫人闹了口角,裴夫人生了裴大人的气吧?”

    裴慎郑重点头,洗耳恭听。

    他可实在是想不出来,该怎么哄甄姑娘才好了。

    “裴大人,这就是的不对了。”

    裴慎愣了一下,而后点头道:“的确是我的不对。”

    “裴大人误会了,我的意思与想的不同。”赵郎中说:“我是说,太顺着裴夫人了!”

    裴慎顿了顿,目光之中的热切减淡了几分,他道:“我对夫人好,难道还是我错了?”

    “裴夫人的事情,我也有几分耳闻,听闻是在京中做生意,身为一个妇道人家,却整日抛头露面,实在是不合适。”赵郎中道:“裴夫人有诰命在身,还有裴大人这般出色,又何必为了几两银子这般费心思,要我说,裴夫人也应当留在家中,好好相夫教子才是。裴大人还没有孩子吧?”

    裴慎眉头皱起,原来的那点好奇可是彻底没了。

    他面色冷淡了几分,微微颔首道:“的确是没有。”

    “那便是了,裴夫人整日抛头露面,为了那点银子,连裴大人都不顾了,我看还不如关了那间铺子。裴大人这般出色,虎父无犬子,想来以后裴公子也最是出色不过。”

    “……”

    裴慎看向孙郎中,孙郎中也是满脸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