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余牧带着他的礼物随宋行止去绿舍。

    余牧到绿舍时,还有几分紧张,生怕会让杨絮棠不喜。

    谁想到杨絮棠很是周到的见了他,收了他的礼,一路请他到书厅说话。

    余牧简直受宠若惊。

    书厅内,行止让舅舅跟老师说话,她去厨房交待顾婶今天晚上的菜单。

    随后,又煮了一壶茶。

    她端着茶和茶点进去时,就见舅舅正口沫横飞的说义州所见所闻。

    义州如今是几方势力争夺,有起义军,有鲁王的安家军,还有趁火打劫的盗匪。

    余牧的粮盐等,也是卖给了其中一支起义军。

    余牧说的滔滔不绝,杨絮棠听的极认真,偶尔还会接几句话,抛出两个问题。余牧再顺着继续说。

    听他大致说时,杨絮棠已经能将北方的战局了解大概。

    “现在起义军是由陈广的弟弟陈文在号令,他远不及其兄,只怕起义军很快会四分五裂,连鲁地的几个地方也宠不住。”

    杨絮棠当然知道陈广不可能真的成王,所以他才送粮给他。他没有想到,哪怕自己给他千里送粮草,他还是在关键时失了胜局。

    “舅舅,你肯定口干了,我煮了茶,喝杯茶吧!”

    余牧看行止将茶盘放在茶几上,那茶盘是有一壶茶,三个杯子,两碟子茶点。

    行止先给余牧倒了杯茶,再给杨絮棠和自己倒上,然后他坐在杨絮棠的身旁。

    余牧常年跑商,心细如发。

    从进书厅开始,他就处处看到行止的痕迹,他挂在墙上的鞭子,躺椅的腰带,书桌上是他送的镇线墨宝等等。

    再看茶杯,杨絮棠和他的茶杯几乎一模一样,是高足青瓷杯,而自己是一个普通的白瓷杯。

    行止坐下时,他的衣裳几乎碰到杨絮棠的衣裳,杨絮棠神色很是自然。

    行止坐下后,很自然看向杨絮棠。杨絮棠也回视了他。

    师徒本来是极亲密的,他不应该多想,虽然有一刻,他竟觉得他们的眼神中竟有几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