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说说,为什么会局面发展成这个样子?”袁绍怒火冲天的说道。

    “当初是为了消灭公孙瓒,才联合乌桓、鲜卑这些异族,可现在呢?公孙瓒的声望都传遍天下了!某现在倒是被逼的不能动弹,这就是你们想的妙计吗?啊?”

    袁绍激动之下,甩手将身前的文卷部愤怒的扫到地上。随手拿起铜制的酒杯掷于大殿中央。酒杯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响声。吓得台下的诸位文武纷纷躬身认罪。

    “主公勿忧,现在局面虽然超出了我等的想象,鲜卑将战场设在狼居胥与公孙瓒决战固然出乎了我等的意料,但局面还在掌控之中。公孙瓒虽然有了崛起之机,但以公孙瓒的性格,主公你认为他能把握得住吗?”

    台下的诸多谋臣纷纷噤若寒蝉,无人敢于发声。荀谌见到这一幕,内心轻叹一口气后站了出来平静道。

    “但如此一来,为原本的大好局面平添了如此多的变数,若是到时候再出现什么差错该当如何?袁公路的手都伸到辽西去了,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难不成灭了公孙瓒,再出现个更难对付的袁公路吗?”袁绍怒火丝毫不减的怒斥道。

    袁绍心里对形势把握得很清楚。过刚易折,公孙瓒的性格就决定了其终将为己所败,不足为虑,但袁术对于河北战事的不断插手才是让袁绍最为不安的原因。

    在袁绍的心中,袁术就好比二战后搞东搞西的老美,各处挑起事端,一看就是不安好心,所谋甚大。

    “主公,袁公路的根基毕竟还在江东,即使有着水军之利,也不可能过度的插手河北之事。否则也不会单单扶持公孙瓒了。袁术在北方也就能安置数万大军来所扰我军的发展,不可能影响大局。”荀谌道。

    “而且以公孙瓒高傲的性格,他肯定不会轻易的接受袁术的援助,所以我军与公孙瓒的大战完不用担心袁术从中插手,公孙瓒是绝对没机会翻身的。”许攸罕见的没和荀谌唱反调,与荀谌站在同一立场道。

    “呵呵,友若和子远想得有些太乐观了吧!”看到许攸和荀谌居然有些抱团的意思,郭图不阴不阳的说道。

    “当初可是友若你建议主公作壁上观,逼得异族无奈之下才行此下策。若是当初我们稍稍支援一下,给他们一些信心,局面定然不会是这个样子。如今局面完恶化到这等程度,又怎能说还在掌控之中呢?”

    郭图一针见血的说道。要不是荀谌建议袁绍对南匈奴的示好置之不理,对乌桓和鲜卑的联盟虚与委蛇,这些异族也不会这么狗急跳墙。说到底,还是公孙瓒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袁绍也不给他们些希望。

    “不错,若是我等当初进兵幽州响应鲜卑,内外夹击之下,公孙瓒早就覆灭在即了,怎么可能有现在的风光。这势头简直都快能与主公并肩了。”逢纪也煽风点火的说道。

    “与异族联合,这等话你们也能说得出来?你等真的以为大汉已亡了吗?”许攸瞪着二人说道。

    “主公若是靠着这等手段战胜公孙瓒,将来如何在幽州立足?幽州百姓如何能信服主公?”

    “不过稍损些许名节罢了,那些贱民的想法有什么可在意的?只要主公接下来将异族镇服,保卫好幽州,谁又能指责主公?幽州百姓时间一长自然就会忘记公孙瓒这个暴戾之人。”郭图针锋相对的说道。

    “主公,公孙瓒不过一中郎将罢了,之前私藏玉玺、逼走刘幽州,皆是大罪,人人得而诛之,如何能够统领幽州?现在其又自封为骠骑将军,还私自调动军队挑起边疆战事,逼得乌桓、鲜卑这些亲善大汉的友善之邻不得不反抗以自保,引起幽州民怨沸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其罪当灭九族!如此罪大恶极之人,主公应该立刻传檄天下诸侯征讨与其,拯救幽州百姓于水火之中!”审配丝毫不管这两个许攸和郭图、逢纪三人的对峙,直接道。

    看到自己麾下谋士不顾形势、针锋相对争吵的袁绍听到这话,方才稍熄了怒火,略带迟疑道:“正南此言甚得某心,不过..”

    “主公!”

    荀谌再一次站出来面色郑重的劝阻道:“且不管之前的决策孰优孰劣,现在这种情况下万万不可征讨公孙瓒啊!”

    “公孙瓒如今占据了天下大义,此时征讨,主公必然会陷入被动状态,声名大损,中原诸侯和袁公路定然也会从中掣肘,我军就会陷入孤立局面。而且此时出兵,师出无名,对将士们的士气也会造成打击,还会引起边疆百姓的怨愤,获利的是边疆的异族啊!此时出兵百害而无一利,主公切不可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