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观音渡海青瓷碗真不是批发来的,而是摊主铲地皮时从收破烂的手里捡的,当时只花了十块钱。虽说一百块钱翻了十倍,但是基数太小,没多少意思,老板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道:“你逗我玩儿呢?哪有你这么讲价的?一百块钱让你们看一眼就不错了。”

    王冬冬说:“这么热的天儿,人家老板做生意也不容易,一百块钱确实不多。”老板马上奉承道:“还是姑娘明事理,人美心善。”王冬冬涨红了脸,瞄了梁惠凯一眼说道:“再加一百。”老板被气笑了,说道:“合着白夸你了,我还以为要给我一千呢。”

    梁慧凯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老板呀,您越说越露馅儿!也就是我媳妇善良,而且喜欢这个观音渡海画才给你加价。二百块钱,成交不?”老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年纪轻轻的咋这么抠门?六百!买你就拿走,不买就放下,二话不说!”

    王冬冬拿着碗就走,梁惠凯从包里掏出六百块钱递给了老板。等他回身时,王冬冬已经走出十多米了,追上去问道:“这么着急,捡到宝了?”王冬冬嘿嘿一乐,不自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回家你看看吧。”

    回到四合院,王冬冬把碗塞给梁惠凯说:“你先看着,我收拾收拾床铺。”梁惠凯心里暗乐,还当真了?不过,女人高兴就不能敷衍,拿起碗对着灯光仔细一看,不由的吃了一惊!该碗规整大气,包浆厚韵,釉面润泽,图案清新淡雅而富有层次,人物形象且准确生动,一看就是老物件。

    梁惠凯认真起来,再看胎质,精细、致密洁白;看釉面,肥厚、滋润,釉色泛青——这是典型的明中前期的特点。但是对于胎和釉所表现的时代特征必须综合考量,结合其他方面来共同判断,不可偏执一方,否则单凭胎釉特征作为标准,势必流于主观片面,妄断真伪。

    王冬冬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回头看。见梁惠凯盯着瓷器的眼神像看到美女一般痴迷,心里一喜,真是宝贝?问道:“怎么样?能否入您老人家的法眼?”

    梁惠凯侃侃而谈:“以我粗浅的知识看来,是一件好宝贝儿。青花色泽艳丽明快,蓝中泛紫,纹饰构图繁而不乱,胎体坚硬,像是明中前期的宝贝。不过,从胎看又像是乾隆年间的,没准是乾隆仿前朝的?有点拿不准。嘿嘿,我现在属于半吊子水平!若是告诉我这是那个年代的瓷器,我可以把自己学的知识一一对照,对或者不对能说个一二三来。若是让我反过来推测是那个年代的,还差点火候,不能灵活运用,因为各个时期的瓷器不可能一点共同点都没有,尤其清朝的皇帝喜欢仿前朝的宝贝,更难区分。”

    不论是那个朝代的,只要是古玩就好!王冬冬心里美极了,说道:“你读一读上边的经/文。”梁惠凯说:“这密密麻麻的,还有不少繁体字,读起来太累。”王冬冬嗔道:“真是笨蛋!你直接读最后一句。”

    好在研究古玩的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几个常用的繁体字,而且最后一排的字大多认识,梁惠凯念道:“皇明万历四十年岁次丙辰仲冬月吉日精造——我去!宝贝儿,你太厉害了!”王冬冬喜形于色,问道:“真是万历的?不会是仿的吧?”

    梁惠凯又仔细看看,说道:“应该不假,我还真找不出它不符合万历青花瓷的特点来。现在唯一的疑惑就是这个款,因为落款在这个位置的很少见。万历官窑的年款多为六字楷书,四字楷书的都较少见,而且位置多见外底,个别也有在内底,像这个和经/文写在一起,而且这么长的款我是第一次见。”

    王冬冬不爱听,说道:“你研究古玩刚几天?没见过也正常。”梁惠凯马屁拍的溜:“对,媳妇说的极是!这只青瓷碗最少也有几百万,若是遇到信佛的收藏家,大几百万不成问题,这趟北京来的值!”

    这么值钱?王冬冬更开心了,说道:“那敢情好,你留着吧,等钱攒够了你也开一座大矿山。”梁惠凯说:“这可是你第一次捡宝,应该留作纪念,我怎么能夺人之美?”王冬冬说:“我留着没用,给你还能发挥它的作用,先放到藏宝室吧。”梁惠凯笑道:“这儿哪有什么藏宝室?”

    “没有?那你宝贝放哪儿?”王冬冬一愣,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却说什么也抓不住。梁惠凯说:“都放那边的书房。”王冬冬说:“那天咱们偷偷过去看看你们的房子?”梁惠凯说:“这简单,白天随便去。”

    聊着聊着,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好像自己曾经就是这个屋里的女主人,下意识的说道:“没事儿就早点睡吧。”梁惠凯嘿嘿一乐:“这么早就睡觉,不会是想干坏事儿吧?”王冬冬小脸一红,娇嗔道:“不想睡滚到别的屋去!”梁惠凯抱起她,扔到床上说:“我担心你一个人睡会害怕。”“厚脸皮!”……

    月光朦朦胧胧,轻云拂过,时隐时现。王冬冬却无法入睡,问道:“天天和你在一起,不会厌倦我?”梁惠凯摩梭着凹凸有致,如玉般光滑的肌肤,诗兴大发:“两看想不厌,惟有敬亭山!”

    王冬冬骂道:“呸!狗屁不通!你不会是只贪图我的身子吧?”梁惠凯说:“不能说的这么俗,但是也不能完全否认,谁让你美如天仙,让我这凡夫俗子不能自持呢?”

    女人天天被夸从不觉得俗,王冬冬嘻嘻一笑问道:“我是不是有点胖啊?”梁惠凯说:“这话你该对女人们说,能把她们气死。”王冬冬笑骂道:“油嘴滑舌!”梁惠凯问:“李白同志怎么赞美杨贵妃来着?”

    王冬冬无意识的抠着他胸前的小豆豆,美滋滋说道:“没文化真可怕。听好了: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梁惠凯腆着脸说:“对,就是这首。嘻嘻,你就是我的贵妃!”王冬冬想骂他痴心妄想,可自己从心底里不正盼着他能左拥右抱吗?所以,倒期盼着他能实现这个荒唐的想法了。心有所思,懒得再说话,把脸贴在他的心口,听着心跳,渐渐的睡着了。

    转天再去欧老家时,欧阳奋发已经返回去了。这天时间充裕,彻底把欧老的经脉梳理通后,下一步要激发他的阳气。而且刺激夹脊穴、督脉和膀胱经是激发阳气最好的手段,梁惠凯也驾轻就熟。

    不过,老人的皮肤松弛的厉害,捏着能提起来一层皮,感觉皮肤和骨头都要分离开来。梁惠凯感慨万分,如果自己老了也变成这样,活着当真无趣!皮肤太松弛,走罐都困难,甚至担心把他的皮肤弄伤了,只能把这道程序省了,直接扎火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