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首的和尚面白,声音不似同伴刺耳,“本寺大开方便之门,却从不接待野游僧人。”

    度牒是官方的证书,没有度牒的和尚都是黑户,官府不承认,连福元寺这样的大寺庙,也不会收留。

    方斗摇摇头,“也没有!”

    大嗓门的和尚,一声大喝似炸雷,“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这野和尚还不快滚!”

    方斗脸色变了,“我说过自己是和尚吗?小爷是香客,来给佛祖上香不行吗?”

    二僧哪里肯信,右首和尚叹了口气,“这位师弟,福元寺禁绝闲杂人等,你还是去别处挂单吧?”

    他还给方斗指点,附近有几家小寺庙,允许外来僧人挂单。

    方斗目的也不是为了挂单,而是进入福元寺打探,站在门口不愿离开。

    大嗓门的和尚渐渐不耐烦,“你走是不走?”

    不待方斗回答,他举起铜钵大的拳头,朝方斗胸口一拳捣去,带起的狂风,刮得沉重大门都移动了。

    “戒嗔,你又冲动了,还不快退下!”

    这时候,一位身穿红色僧袍的老和尚,面容消瘦,走出门口。

    大嗓门和尚听了,本已灌注巨力的手臂,硬生生在半空刹住,朝老和尚跪下,“师父,弟子有罪,犯了嗔念!”

    “为师给你取名戒嗔,本指望你能制怒戒嗔,哎,快去领二十板子。”

    戒嗔听了,连忙转身入寺庙,领罚去了。

    老和尚出来,看了眼方斗,双手合十。

    “这位同道,寺内实在不方便,你若想挂单,可去别处!”

    方斗一眼认出,这老和尚在福元寺地位不低。

    寺庙当中,僧人的地位从服饰就能看出,最低点等的比丘,身穿灰色僧袍,头戴僧帽,行走间谨小慎微,遇到其他和尚,都要站在路旁行礼。

    再往上,就和看门的两个和尚一般,僧袍变成深灰色,也不用戴僧帽了,露出点着戒疤的光头。

    前者是实习生,后者就是正式员工了。

    再往上,就是后来的老和尚,身穿红色僧袍,有资格收徒传法,是资深员工兼导师,在福元寺中,属于中层管理人员,担任某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