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郁两家定亲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只因郁老夫人想将郁静娴再多留在身边两年,便没急着定下婚期,焦家不好在这上面催促却也怕再生出什么变故来,免的夜长梦多。

    一得到郁老夫人的首肯后焦家便选了盛京中有名的媒人又让焦凡凌的父兄一起去下聘,焦家出手迅速打的郁远之措手不及,但从下聘之事上就不难看出焦家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郁远之已然明白,再如何也无力回天便也懒的去阻止。

    奈何陈氏却闹了起来,先前听闻能将郁宝清接回来正心里高兴,眼见着焦家的聘书送到府上来她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当下阻止了接回郁宝清的事。

    这件事上郁远之本就犹豫不绝,他想与曹家攀亲,可想到让郁宝清嫁过去不免又有些担忧,又见挺着肚子的陈氏来胡搅蛮缠,更让他烦心不已.....

    如今陈氏不到四个月的身孕,还未到十分显怀的时候,但郁远之重视她腹中之子,陈氏便更是走到哪里都要挺着腰身做出这般模样来矫情造作。

    “老爷......”陈氏没有惯用的哭闹起来,只是温声软语的立在一旁。

    郁远之捏了捏眉心,起身扶着陈氏坐下:“你怎么过来了?大夫不是叮嘱你要好生休养着么。”

    陈氏微微蹙眉,轻声道:“妾担心宝清,食不下咽难以入眠,老爷你不会真的让宝清嫁到曹家去吧?”

    郁远之皱着眉有些不悦,这几日他做什么都要被人反驳,就连一向温顺乖巧的陈氏也来反对自己,当下怒意横生沉下脸冷声道:“这事与你无关,你只管养好身子便是。”

    见他如此,陈氏低下头泪珠子就像断了线似的直往下掉,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郁远之见她伤心落泪,又忙哄道:“好好的你哭什么?仔细伤了身子。”

    “老爷,”陈氏拿着帕子在脸上轻轻按了按,啜泣道:“大夫说我这一胎怀象不稳,许是生宝清时伤了元气,若是宝清真有个会三长两短的我这个做娘的怎么能好好的活下去,只怕要带着她的弟弟陪她一道去了。”

    郁远之应声抬头,眼中闪着光芒忙握住陈氏的手追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宝清的弟弟,难不成这一胎?”

    陈氏略显娇态,侧身而坐,在郁远之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转而又叹了口气:“大夫前几日把脉时说左脉疾胜于右,早就该告诉老爷的,可妾又怕因为担心宝清的事情出了什么变故反倒让老爷空欢喜一场。”

    郁远之只有一子,且郁子游又是个贪玩不成气的,知晓陈氏怀男自是喜不自胜连带着说话时声音都有些激动。

    为着让陈氏安心他立刻保证不再动与曹家结亲的念头,更不会让宝清嫁过去又表明一有机会就会接宝清回来,得了这些保证,陈氏才重展笑颜,温柔的应声道:“全凭老爷做主便是。”

    他控制着情绪又细心的安抚了陈氏一阵,才又亲自送了人回去这才安心。

    有了这桩亲事焦家和郁家走动也比往常多了起来,焦老夫人常常来和郁老夫人坐在一处说话儿,焦凡凌便每每都会跟着来,只依礼坐着偶尔被长辈们问上几句一一回应后便不再多言。

    同样被绑在那的自然还有郁静娴,她对焦凡凌谈不上冷淡却也没有多热情,焦老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私下里同自己的孙子问过几回后便琢磨出是怎么回事来。

    焦老夫人和郁老夫人聊天的时不经意间便提起焦凡凌小时候的趣事,提及这些众人都笑成一团,稚子之事总是有趣的,焦老夫人聪慧借着此事话锋一转。

    她捏着帕子转头看了焦凡凌两眼,带着笑意揶揄道:“这孩子打小就是个实心眼的,上次在普渡寺时我便交待于他说穿黄衫的女子便是郁家的嫡女,是个端庄秀丽的,这孩子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紧张的,涨着通红的一张脸小心翼翼去瞧看,老姐姐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