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嫡女的亲事一定下来,亲戚朋友之间自然都得了消息,虽说未定嫁娶之日可上门来祝贺之人还是络绎不绝。

    因为亲事郁远之算是将曹家彻底得罪了,原本商量好的几桩生意也得就此做罢,郁远之爱重面子拉不下脸再去游说曹家只能闷声做罢,却不想让他更郁闷的是母亲竟将几家铺子的地契直接给了郁静娴。

    这些铺子虽说是当年给了她母亲的,可人都不在了,况且这几家铺子虽不大但收利不错,陈氏早年前就央求过想等宝清大一些了都过给宝清的......

    郁老夫人想是早就看穿了这对财狼夫妇的黑心想法,所以借着定亲的当口才将此事做成。

    而此时,郁静娴正和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大眼瞪小眼,一人一鸟就这样对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鹦鹉一张嘴,骂出一句:“小畜生,小畜生!”

    “这是谁教它的混账话?”郁静娴气的拿着挑食儿的匙在鸟嘴上轻轻打了一下,引的鹦鹉扑腾着翅膀叫的更欢快。

    桅儿一边拉着郁静娴一边憋着笑意回道:“这,这若按理说当是老爷教的才是,那日公子看着好玩就将这鸟带回他院里赶巧老爷去了......”

    郁静娴听了这话后无精打彩的往小榻上一躺,满面愁容,鹦鹉是焦凡凌送来给她解闷的,鸟语逗人竟会说些吉祥话,可从郁子游那送回来就脏了口,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桅儿一边打着扇子一边安慰道:“奴婢瞧焦公子对你这副上心的模样,倒也不会生气,也不知道焦公子从哪里听来的小姐喜欢吃鱼,这不就赶紧让人从凌阳送鱼过来,这鱼还在厨房里养着呢。”

    郁静娴不知该说些什么,前些日子焦凡凌日日都来,想来自己言语不多叫焦凡凌以为她心里烦,这几日到是人不来了,可总变着样的往这送东西过来,郁老夫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不住嘴的夸赞焦凡凌。

    可郁静娴自己心里却有些别扭,正想说什么就听见老夫人院子里的季妈妈来说叶家的二公子来了。

    郁静娴换了件外衫带着桅儿往慈安院去,这几日来恭贺的都是各家的主妇,于是不明就里的问道:“怎么来的是叶家的二公子?”

    季妈妈见她似有困惑无奈的笑道:“姑娘多通透个人怎么连这也猜不出来?”

    叶霁身体不好,杨大娘子是一心想要和郁家结亲的,心思没少花可兜兜转转的却被后来者居上,这会若不是碍于大娘子的面子只怕连这一遭都省下了。

    郁静娴心下了然,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这亲事结的倒是得罪了不少人。

    到了郁老夫人那处,郁静娴一眼就看到面色尴尬的叶瑾坐在那里,见到她时如同获救般,她便忍不住笑了起来:“祖母怎么操心完自己家的事还要去操心别人家里的事?”

    郁老夫人抬手点了点二人,笑骂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叶瑾与郁静娴道了几句恭喜又将叶家的贺礼奉上后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

    郁静娴猜到叶瑾想说什么,却未有回应,此时郁老夫人起身说是身子乏了,待叶瑾起身告辞时又强留他用了晚膳再走,一来二去的叶瑾推辞不得便和着郁静娴一道退出慈安院。

    这会郁子游不在府上,思来想去郁静娴也只得将人引到前厅去略坐坐。

    两人一路无言,叶瑾打量着她,不知她心中如何作想,但看见她此时的模样倒像是十分称心如意的。

    也许是因为前世的种种羁绊再相处时倒是比从前更亲近些,厅里伺候的奴婢们站的齐全,这般安静之下两人倒是却也不觉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