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只要哭一哭,撒撒娇自然无往不利,脑子不好使这些心机手段倒是都掌握个十足。

    郁宝清被冷水浸泡皮肤发红,湿乱的头发贴在脸颊上,身体不住的颤栗着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一张口就带着哭腔,咒骂道:“郁静娴,你自己做出那些不知羞耻的事来还来怪我!这府里就你和顾逸有旧情,他来不为寻你难不成还是给祖母过拜寿么?”

    郁静娴一把将她推坐到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掷地有声道:“人呢?你说我与顾逸私通,可证据呢?”

    郁宝清哑口无言,她的奴婢分明亲自引着顾逸到了暖阁后才回去知会她的,怎么好端端的人就不见了。

    郁静娴抬眼看了看立在旁边从未出声的大姑娘,淡淡道:“郁宝清,你如何不满意我也不该拖累整个郁家,我嫁与不嫁都无关紧要,可大姐姐是要进宫的人,你这是在作死。”

    事以至此,顾逸是否真的出现在郁府内不得而知,且眼下郁宝清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郁葁云想不想入宫是自己的事,可累积名声自然又是另一回事。

    “季妈妈,情况分明,三妹妹这样实在不宜在出来见客,不如先找个地方将人安置了吧,祖母此时也必然担心季妈妈不如先回了祖母,”郁葁云回头扫了郁静娴一眼:“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照直了说,祖母瑞明自然知道如何处置。”

    郁静娴默不作声的听着她的话,郁葁云顿了顿又补充道:“先别走漏了风声,将有所牵扯的丫鬟们一并扣住,都送到长房院子里去关着。”

    吩咐完毕,季妈妈只好按头大姑娘的吩咐先将人押下去,从暖阁出来时正遇到来打探消息的焦凡凌。

    焦凡凌反倒是一派坦然模样向郁宝清拱了拱手,随即问道:“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郁宝清满身狼狈,又被焦凡凌撞见自然羞愧不已,季妈妈将她挡在身后,冲着焦凡凌回道:“三小姐不慎落水,现在奴婢正要带三小姐下去更衣,这里是后院焦公子在此行走多有不便,奴婢这就着人送公子去前院。”

    暖阁内,郁葁云轻轻抿起双唇,不动声色的看向郁静娴,她深知此番她跟着郁宝清过来势必会引起郁静娴的不快,若非紧要她也不想同郁静娴生出嫌隙来。

    “静娴......”

    郁葁云并没有像往日里那般叫她“二妹妹”而是用“静娴”两个字。

    “大姐不必多言,”郁静娴紧蹙的眉毛微微松开,垂眸道:“事关家族名声大姐谨慎些并无差错。”

    郁静嫌语气淡淡,话语里并无怪罪甚至理解郁葁云的作法,但郁葁云心里明白,她和郁静娴的关系怕是也只能到此了。

    若是姐妹之间她理应在得知消息后安抚住老夫人再寻机会来找她,可她最终却以郁家的名声为重同郁宝清一起来“捉奸”,说不上是后悔还是惋惜。

    郁葁云心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却也没有再开口解释半个字。

    良久后,她清了清嗓子笑道:“到是从来没想到你竟也有敢动手的一天,从前只知道你的脾气沾火就着,可也只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唬人罢了。”

    郁静娴哂笑道:“大姐当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如我这般脾气急躁之人呢。”

    郁葁云见她面露笑意,不由得一愣。

    郁静娴却不以为意,既是所谓的一家人,那面上总归是要和和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