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阮幸看着自己支起的蓬勃朝气,摸着鼻尖干笑两声。

    眼神在晏怀千周身上下一打量,不无感叹道,“有什么好吃惊,你就这么睡在我身边,我若还是无甚反应才有鬼,倒是你,花精魂灵果然不同啊,总是这么自若。”

    “我以为要像那晚一样吸取你精气才会这般,我还当你病了......”晏怀千说着有些无措般眼神闪躲着看着他。

    阮幸突然来了兴致,问他,“难道你从未有过?”

    晏怀千闻言便摇头,但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红了脸,不敢看阮幸般低着头怯怯道,“倒也不是没有过,只是以前不曾......”

    还未等阮幸说话,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哭闹声,两人一愣,随即鳌山暴躁且无助的声音传来,“小师弟,醒了没有?你赶紧过来啊!”

    两人赶到鳌山房中时,便看到坐在床边哭闹的鱼欢欢和床前着急挠头的鳌山。

    “正好,他比较喜欢你,你快哄哄!”鳌山见晏怀千跟着进来,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赶忙说道,“昨夜见他还挺乖巧,怎么今日说起饿了,便哭闹个不停,任我怎么哄也不行。”

    可不是不行,缺失了一缕妖魂,毕竟是个孩子,可不是稚子心性暴露无遗。

    看着晏怀千上前揽着鱼欢欢轻声细语的安抚,阮幸屈肘撞了撞鳌山,“大师兄你看,这才有个孩子的样子不是,比起昨夜来可爱多了。”

    鳌山不以为意,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声嘈杂,就连逐渐停歇哭喊的鱼欢欢都露出一脸惊奇,几人相视一眼,紧跟着出了客栈。

    虽说也是清晨,但那半步多的白日也不过比夜里微亮了一些,依旧是一片低沉昏暗。

    街上人影攒动,不少人都朝着另一头疾走,鳌山唤住一人询问。

    那人面上一脸丧气,眉眼窘迫,唇角向下瞥着,说话间却是兴奋异常。

    “西街的卖油郎死了,走啊,一起去看热闹啊,这已经是这几日半步多被杀害的第三个啦。”说着不由分说的便向那头跑去。

    “原来是只丧气鬼,难怪这么爱凑死人热闹。”鳌山撇撇嘴,看了眼跟在晏怀千身后的鱼欢欢,小声道,“兴许就跟妖族有关,咱们也去看看。”

    说着,一行人带着个孩子朝众人的方向行去。

    半步多西街商铺林立,积聚着不少灵气,只是依旧阴气森森。

    鳌山带着阮幸挤进围堵在油铺前的人群,正有人蹲在一具尸体前,仿佛发现什么至宝般在那尸体上探寻。

    那尸体满是伤痕,胸口上血肉模糊,筋骨外翻,煞是可怖。

    看着那死者的容貌,不过是个普通中年人模样,除了没有惊恐的神情,那死状几乎和金缕门惨死的一众弟子一模一样。

    阮幸与晏怀千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