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沈师弟,你说什么?”阮幸清了清嗓,重新问了句。

    沈晚余看着他有些呆愣的样子,心情竟也没有来的好了些,“逍遥山上的事我不清楚,但这菖蒲山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二的,就在昨日,九霄门的弟子才从菖蒲山离开,我从父亲口中得知,附近几家仙门,但凡去参加试炼的都被询问过,阮幸,神农峰的神农鼎失窃,现在几乎所有仙门众人都知道它与你一同消失,你有最大的嫌疑。”

    阮幸兀自立在那里,抱持着疑惑的姿态。

    晏怀千歪着头看他,突然嗤笑一声,道,“阮幸,你下山的时候还偷了东西啊?”

    阮幸做出反应,倒吸口冷气,站在房中喊道,“我没有啊!神农鼎是九霄门的,我就是九霄门的弟子,我偷它干什么!”

    说罢,阮幸一脸狐疑的看向沈晚余,却见他正看着晏怀千出神。

    他娘的!

    阮幸暗骂。

    沈晚余却是今夜第一次见到晏怀千笑,那笑声细润绵软,闻者说不出的身心通畅,心尖仿佛被猫挠了一把,刺痒难耐。

    “沈师弟,我没偷鼎!”阮幸拔高音量,将沈晚余从神游外拉扯回来。

    “你有没有偷鼎只有你自己清楚,跟我讲有什么用。”

    阮幸又道,“沈师弟,你的意思是现在九霄门的人都在找鼎?”

    沈晚余用如同先前一般瞧不起的眼神看过来,戏谑着,“找鼎,自然也是找你。”

    “那你,你会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吗?”阮幸小心问道。

    沈晚余朝身后凭栏

    一靠,讥笑一声,语气里却是耐人寻味的淡薄,“找你是九霄仙门的事,我一个外人用得着多管闲事吗?这世上,多管闲事的人还少?总之是不缺我一个的。”

    阮幸盯着他看了许久,终是叮嘱了几句保重身体云云,沈晚余这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阮幸只得带着晏怀千退出房门。

    才出了万法宗,阮幸便一挥手,不待晏怀千出声便将他招入虚海,顷刻间化作道黑气消散不见。

    万法宗少宗主房内。

    沈晚余攥紧了拳头,死死盯着看了许久,却只咬着牙低咒了声,“高仁,你个蠢货!”

    菖蒲山中一个不起眼的山垛上,晚风送爽,蕴含着无数仙灵的气息随风打过山头,吹皱四周山坡上葱郁的长草。

    晏怀千闭着眼感受灵气过处,那些被灵气扫过的花草植被散发着天地灵韵,道道气韵被他吸进肺腑,几番爽利过后,晏怀千终是回过头,看着那个坐在垅上默不作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