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游薇连忙喊了下人端来白醋,让凌霄为宋世基解毒。宋世基却觉得这是在唬他,有些不耐地说道:“怎会有毒,吕氏你莫不是想说柳娘要害我吧!”

    吕游薇瞪了他一眼,咬牙骂道:“我若要将柳娘子赶走,何须这种办法!你实在是看低我了!”

    凌霄未理会二人口角,从袖中掏出一把拇指长的小刀,速度极快地在宋世基右手的每个指甲上开了个口子。宋世基还未来得及喊痛,便被凌霄将手按进了白醋中。

    不过一瞬,这碗白醋便飘满了血丝,那些血丝却不是在随水飘动,而是像长虫一般在醋中挣扎扭动,没一会儿这些血虫便爬满整碗白醋,又绕上了宋世基的手。

    元思蓁见这蛊虫出来的如此之快,便知蛊虫已经成熟,好在发现的及时。她不由想起含香阁的管事妈妈,指甲还是鲜红,并未变淡,想必离蛊虫成熟还有些时日。

    “这!”宋世基被自己手上的景象吓到,想从碗中抽手出来,却被凌霄死死摁住,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碗中扭动的血虫说道:“宋御史莫要着急,毒还没解呢,你看这争先恐后的样子,多有意思!”

    吕游薇真以为是中毒,却没有想到会如此诡异,乍一看到这恶心景象,竟有些腿软。元思蓁连忙扶住她,安慰道:“夫人不必惊慌,还是尽快查清缘由的好。”

    听完她这话,吕游薇稳了稳心神,命人将那涂丹蔻的柳娘子押到正厅来。

    柳娘子全然不知发生何事,以为吕游薇终于寻了个由头要教训她,被押到正厅后,便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地对宋世基说道:“不知柳娘哪里没伺候好郎君,为何要这般对我?”

    宋世基见她如此心中一软,刚想开口就被吕游薇打断,“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竟敢下毒!”

    柳娘子赶忙摇头,忿忿道:“夫人若是讨厌我,随意打发我便是,何必要泼这样的脏水!”

    “拉她上来看看!”吕游薇让下人扯着柳娘子凑到醋碗前,柳娘子乍一见到满满一碗扭动的血虫和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差点被吓晕了过去,连忙说道:“这是?郎君这是怎么了!”

    “你那日给宋御史涂的丹蔻可在?”元思蓁冷声问道。

    柳娘子一听丹蔻,眼神微微闪烁,嘴上却说道:“早就用光了。”

    元思蓁见她这般反应,便知道丹蔻必定有异,“我劝你老实交代,宋御史可是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若真出了什么事,你也小命不保。”

    “我...”柳娘子见元思蓁脸色严峻,想起坊间听来的晋王妃总爱打杀送进王妃的美人,犹豫了片刻说道:“我只是弄了些助兴的药在丹蔻里,并不是要下毒!”

    “助兴之药从何而来?”元思蓁又问。

    “是含香阁的妈妈给的!说是只能用在男子身上。”

    吕游薇闻言怒意更盛,忍不住骂道:“你竟敢在府中弄这些脏污!来人!将柳娘子绑了卖出府去!”

    柳娘子赶忙向宋世基求饶,“郎君我并未想害你啊!都是那管事妈妈!定是她有别的图谋!我这些日子一颗心都系在郎君身上,怎会想害你!”

    宋世基心中明白此情此景他不该再保柳娘子,却仍是犹豫了片刻,不知该如何处置,便看向了吕游薇。

    吕游薇对柳娘子自然不会留情,她手下的几个婆子动作利索地捂着柳娘子的嘴,将人拖了下去,至于后面如何处置,也不是元思蓁能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