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傅清扬算是又救了姚蕊一命。这让姚蕊对傅清扬的好感再次攀升,已经上升到了超越普通朋友关系的程度。因为和姚蕊的良好关系,傅清扬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包下了南山。承包合同规定承包期限二十年,每年交承包费十万元,而且姚蕊还专门在南山山下帮傅清扬征了一块地,让他筹建采石场。

    采石场的筹备非常顺利,仅仅用了一个多月就全都办妥了,开始雇佣采石工上山在河道附近采集南田石。开采南田石是傅清扬计划中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现在采石场开始正常运转也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因为采石场很重要,所以傅清扬专门让陈洋来温凉河村采石场当厂长,负责日常开采工作。陈洋被傅清扬烙下了烛印,对傅清扬言听计从,奉若神明,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傅清扬看南田石的开采步入正轨,觉得可以进入下一步了。按照他的计划,在拿下了南田石的开采权之后,就要筹办一个艺术品公司。说起来,筹办一个公司并不困难,只要有钱,几乎任何人都能筹办公司。困难的是如何招揽人才,要知道,雕刻这种工作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做的,必须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方能胜任。再说了,傅清扬对自己筹办的这个公司定位颇高,专营高档艺术品。也就是说,他需要的是技艺精湛的雕刻师傅,而不是普通的学徒工。

    既然有这样的要求,凭空成立一个公司就显得有点不大现实了,毕竟,他在雕刻这个行业几乎两眼一抹黑,没有丝毫的人脉,招揽到技艺精湛的雕刻师傅难度很大。傅清扬有个想法,那就是收购一个现成的雕刻公司,当然了,这雕刻公司里面必须有些技艺精湛的雕刻师。

    说到收购一个艺术品雕刻公司,傅清扬立刻想到了一个人,这人正是当日在姚远的生日宴会上和他聊过几句的童光远。当时童光远曾经给过傅清扬一张名片,这张名片傅清扬一直都还留着,为的就是筹办雕刻公司的时候用。按照童光远当时的说法,华远艺术品雕刻厂里还是有好几位技艺高超的老师傅的。

    傅清扬决定去一趟的古瓷县摸摸华远艺术品雕刻厂的底,柳梅因为生意往来,经常来往于章尾县和古瓷县,有很多人脉关系,这一次也陪着傅清扬前往。

    华远艺术品雕刻厂在古瓷县还算是比较有名,以前属于国有企业,但是因为亏损严重,几年前宣布破产。童光远当时觉得有利可图,就把厂子盘了下来。刚开始的时候,厂子的效益还算不错,因为挂着国有企业的名头,产品销路不愁,开销仅有原来的百分之二十,自是赚的钵满盆圆。

    可是好景不长,看到童光远盈利的当地人纷纷效仿,再加上雕刻原材料大幅涨价,现在华远艺术品雕刻厂已经完全没有了效益。可以说,童光远现在完全是在硬撑着,心底还抱有一丝厂子能够起死回生的幻想。上一次,童光远去给姚远祝寿,其实也是为了生意,想让姚氏集团从他厂子里订购一批小雕像,在中秋节的时候当做福利发放给员工。

    傅清扬到达古瓷县以后,并没有立刻接触童光远,而是让柳梅在当地托关系,先了解了一下童光远的大体情况。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傅清扬也不想打没把握的仗。

    仅仅只用了半天时间,柳梅就摸清了大体情况。童光远文化程度不高,只有初中文化程度。初中毕业那年恰逢部队在当地征兵,于是就去当了几年兵。复原之后,他当过小贩,开过饭店,可是都没赚到钱。直到后来弄了个废品收购站,这才慢慢地发了点小财,也才有能力盘下华远艺术品雕刻厂。童光远的老婆是老实巴交的乡下女人,平时在家干干家务,两人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大学毕业没有找到工作,现在是待业青年。女儿没有上过大学,高中毕业后就订了亲,再过了几年到结婚年龄就早早的结婚过日子了。

    童光远这个人不吸烟不喝酒,但是近些年却迷上了赌博,这对一个家庭来说算是一场灾难了。童光远迷上赌博以后,一发不可收拾,把这些年攒的那点儿家底儿给输了个精光,现在就只剩下这个雕刻厂了。

    不过童光远虽然有坏毛病,但是对工人比较大方,纵然自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工人们的工资还是按月足量发放,从不拖欠。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厂子虽然不景气,但是一些技艺精湛的老师傅却留了下来。

    傅清扬了解了童光远的情况之后不由得露出一缕微笑。若是童光远家里小有余财,他想买下华远艺术品雕刻厂可能还需要花费一番心思,也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可是现在对方急需用钱,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相应的小了很多。

    他胸有成竹地拨通了童光远的电话,童光远听说是傅清扬之后,颇为惊讶,当时在姚远的宴会上,傅清扬拿出的那块南田石让他印象极为深刻。更何况,后来傅清扬在宴会上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知道对方不是一般人。

    傅清扬、柳梅和童光远三人在华远艺术品雕刻厂对面的一个小饭馆里见的面,一见面童光远表现的很客气,和傅清扬像有多少年交情一样,热情的有点过头。

    “童老板,实不相瞒,这一次来古瓷县是为了和你商量一件对我们大家都有利的事儿。”在寒暄了一会儿之后,傅清扬开始说到正题。

    “哦?不知是何事啊?”童光远心中一喜,他和傅清扬没有什么交情,对方找上门来,自然不是为了叙旧的。既然不是叙旧,那就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儿,从他这里订购东西的可能性非常大。

    “童老板,实不相瞒,我对你这个厂子很感兴趣。”傅清扬来古瓷县的时候可能还没有多少信心,但是在了解了童光远的情况之后,他已经可以确信对方绝不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要知道,以现在雕刻品市场的现状,恐怕没有人对这样一个不盈利的厂子感兴趣。

    “厂子?”童光远有点发懵,怔怔的看着傅清扬。

    “不错,就是你的华远艺术品雕刻厂,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把它买下来。”傅清扬也不绕弯子。

    “傅先生,你了解我这个雕刻厂的情况吗?”童光远沉吟片刻之后,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