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一副不相信的眼神。

    谢恂信誓旦旦,如同述职时列出军功般,如数家珍:“她很关心我朋友,我朋友受伤了,她还帮我朋友上药。”

    眉目舒展,看起来满是愉悦和自信。

    李牧暗吃一惊,大着胆子,仔细端详着自己主子。

    明明是主子拉着梁小姐不让走,怎么反倒成了梁小姐主动要求给主子上药了?

    难道陷入爱情的男人,不论之前多么冷酷无情英明决断,都会变成这样?

    真的是好自信呐!!

    半晌,他神色古怪地小声劝说:“殿下,其实、其实若女子不点头,您是不应当莽撞求取的……”

    谢恂脱口道:“我为何不能?”

    话音才落,两人之间诡异地安静下来。

    李牧两股战战,不敢对上主子的视线。

    谢恂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否认道:“本王是说,我的朋友为何不能,对。”

    李牧心道难搞。

    自己的主子自己了解。从小但凡他看上的东西,不论别人给不给,他都是定要自己夺过来的。

    梁小姐的性子,若真被主子靠着强权夺取了去,她能依吗?

    只怕这世间就要再添一对怨偶了!

    李牧定了主意,硬着头皮解释道:“因为心悦一人,便要以那人之乐为乐,那人之悲为悲。”

    “您的朋友最好得到了那女子的首肯,再行婚姻之礼为佳。”

    翌日。

    拉松坝子,旌旗猎猎作响,数万禁军甲胄耀日,在茫茫雪原中齐声高呼“大晁万岁”。圣上一声令下,众臣与皇室,突厥并各部,皆争先策马,势要在次日博得一个好彩头。

    但热闹是他们的,梁蘅月这边凄凄冷冷。

    她们这些闺阁小女儿自是不必与那些人一起的,可以自行赏玩坝子的冬日风光。她乐得这般不拘束,央了韩厉,支往马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