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桩一件件,那些早已忘记的场景,涌入脑中,过去如此鲜明,让白交交一时迷惘。

    直到宫远帆粗暴而僵硬的拨开她的手,怒声说着“白交交,你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拦我?那人到底是谁?他来都做了什么?你跟他都说了什么?”时,白交交才猛然清醒。

    她忍不住想笑,原来她一直做的是她自己的替身。

    是了,宫远帆提醒了她,十四岁的白珥已经死在过去的那场大火中。她也早就决定,小世界的事只是小世界的事,都是演戏,不值得在意,也不用去记住。她如今的身份,只是白交交,贫苦出身的十八岁的白交交。白珥和白交交,不能是一个人。

    白交交抬头,眼睛瞬间红了,眼泪要掉不掉,委屈道:“宫总,他只是个送快递的,你在怀疑什么?”

    “我喜欢你,这并不是在说假话。我不会和其它人乱搞,更何况,这是我们刚刚解约的第二天。我再怎么乱来,也不会这么快就找新人。”

    宫远帆一滞,一时之间,他有些不敢去看白交交的眼睛,那样的澄澈和真心,他竟有些愧对。

    再加上,他是很快

    找了新人的人,今天上午新的包养协议已经签好了。

    明明走的痛快,可他总忍不住会想起白交交,猜测着她看到他留言时的反应,待发现衣服中的钥匙时,便以送钥匙的这个借口回来了。

    没想到看到了那个男人,莫名的危机感和那人宫总的称呼让他警惕,脱口而出的那个秘密的名字也让他失控,面对白交交时,也是心乱,他不是怀疑她,而是担心。

    “我,我没这个意思。”宫远帆声音微沉,压下所有烦乱,并不想多说。

    白交交凉凉一笑,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回身进屋,“噔噔噔”上楼,兴奋的从衣柜中拖出一个行李箱,早就准备好了,今天总算用上了。

    下楼时,她又恢复了一副苦大仇深的哭丧脸。

    她掏出别墅钥匙,放在茶几上,对正站在客厅中巡视的宫远帆说道:“房子是你的,我不要。钱,就当我的工资,我拿走了。”

    她声音决绝,眼神却如死灰。

    宫远帆看着,心中莫名一痛,他又想起了白珥,当初她也曾这个样子,因为他明明约定好好考试还是逃考出去打架,甚至差点蹲了警局。

    两人样子仿佛重合,眼中装满的都是失望。

    白珥不知道的是,那几个小流~氓威胁说要对她下手,他怕她受伤害才赴约动手的。

    白交交不知道的是,他的质问并不是怀疑,而是担心。

    但白交交并不是白珥,她不值得任何解释,她只是个替身,解约了,他便当个好的曾经雇主,干干脆脆送她点什么,让她能得写好处,便是了。

    “你还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