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在前方打开有些生锈得铁门,女郎刚刚踏进,一阵头晕目眩的味道冲入她心神,恍然差些失了神志,而此刻后腰的疼痛再次袭来,替她挡去了那份铺天盖地的冲袭。

    身体内的撞击只在一瞬之间,女郎几乎没有感受到那味道的冲击,已经缓过神来。

    腰间有些疼痛,她心想:大约是后遗症之一又犯了,便继续仔细打量四周,没有放在心上

    囚室中间的木桩上留下了极长的铁链,链子上与附近有斑斑血迹,令人心怵。

    陆怜烟皱着眉,缓缓猜疑这里发生过什么……

    郎君也走了过来,“哪怕会武的人,也无法在重伤后挣脱铁链,独自离去,那便是有人接应了她……公主还相信你的这位侍女吗?”

    女郎也没了底气:“夏莲之前应当是在此处没错,的确,事实让我很难相信。”

    若夏莲要谋害顾昭是听命于别人的吗?她被囚住又怎会突然被救出来?她想不明白。

    而陆子澜又与此事没了关系,看来他未曾参与进谋害顾昭一事中。

    “如果真的是夏莲与其他人一同谋害于你,你会如何对待她?”女郎抬头望着顾昭:“其实,她也并未真的成功谋害于你。”

    话里窥探着郎君的心思。

    “她意图夺我性命……”顾昭冷漠道:“公主,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做?”

    不言而喻,她会杀了夏莲。

    她本人性格即是如此,索性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自己一直视为心腹的贴身侍女与相好过的郎君的这份仇怨,她又不是判官,不想插手。

    只是,难免还要叮嘱一两句,女郎轻声道:“希望世子能查清楚再行事,莫要错怪了。”

    “公主不必担忧,我自然会查清,可公主将自己置身事外,未免为时过早。”

    他站在陆怜烟的身后,女郎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她回头盯着顾昭,眨了眨眼睛:“那你去查,查出来有结果再与我当堂对峙,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可不怕你。”

    闻言,那人轻轻勾起唇角:“好。”

    风声还在窗外席卷刮响着脆弱的窗槛,地窖里明明令她不舒服,这种环境中,不自觉的,这抹笑落在她心底,又一次默然搔动她的心。

    陆怜烟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她连忙转过身去假装仔细看木桩,却有了意外收获:“咦?”

    女郎指给顾昭看木桩上有一处挠痕:“这是夏莲留下的吧,可我有些看不出是何意?难不成是她受刑时抓出来的?”

    身后人凑近看了一眼,沉声道:“她被捆住时,手朝下,所以这应该不是简单的抓痕,而是一个倒着写出来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