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决意不言而喻。

    “真是疯子。”

    女郎眸色暗了下来,冷冷斥道。

    半片北域这样的诱惑又有谁能不心动?哪怕是天子也难以抗拒,将她推出去是那么的轻易,父皇能为此事思虑至夜深,也倒是难为他了!

    身若浮萍又能怎样拒绝?宫中还有母妃和允儿呢!

    毫无疑问,她将成为众矢之的。

    阿若比其人,比她想象的还要疯狂。

    她实在不明所以,为何在自己面前三年,这人都要伪装成一副虚伪的模样,不肯以真面目面对自己,直到今天却要以这种方式强求。

    到底对自己有什么执念?

    而在三年之前,陆怜烟的印象里根本就没有过这个人。难道他们早就认识了?

    若从不认识,他是因为什么而对自己这般疯狂,是因为容貌吗?

    女郎薄衣下的身躯有些发冷,眼底沉着阴寒的眸色,一旁依偎着长公主陆燕瑶,也正皱起眉再次打量着这封简短的信纸。

    下面还有一页,她以指腹抵着不愿去翻,不知道还会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陆怜烟凤眸流转,轻轻瞥了一眼皇姐,不知道皇姐对此事怎样想……皇姐是青胤公主中最尊贵的那位,心自然也应当向着皇宫贵族们的既得利益。

    虽闪涌过万般猜疑,女郎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皇姐如何看?”

    她的声音娇软,透着隐约的试探。

    长公主裹着被子只着单衣,与冷艳娇美的女郎并不是同一种风格的貌美,她是出自于气态上的另种独特的冷戾尊傲,只见陆燕瑶嗤笑道:“可笑至极,用女人来换北域的国土这种事情,北域除了王储没别的人了吗?难不成所有人都是疯子?北域不是冤大头,这还不知道糖衣里头裹得是什么东西呢,父皇这也能乖乖进了套子里,果然是老了!”

    不论如何北域管理的国家政策如何神奇,能屹立于北部数千年之久仍飘摇着旗帜,不会是无独有偶。

    也不论这件礼物具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它都不应当仅仅是为了陆怜烟而来!

    幸好皇姐是站在她这边的,没有被眼前的消息冲昏了头。

    女郎凤眸眯着,收回了试探的心思,暗暗转着手上的玉镯,她多年来每每思忖及事情时都忍不住如此,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可这次却将手放下,忍耐下转玉镯的欲望,她语调危险:“皇姐说的没错,可是越简单的事情,往往越有人不安分。他们大抵在想着:只是一个公主而已,无甚损失,又何尝不试一试呢?”

    这是一个直接又简单的陷阱,引诱着人们往其中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