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回办公室的时候,经过邝寻的办公室,正好看见邝寻和一个人边说边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陈沅目光虽然躲藏着,可有些事情,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

    她看邝寻的目光,有钦佩,有佩服,有仰慕,还有爱慕,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嘴角是上扬的。

    范凌一副磕cp的样子,她最新欢看cp的那种藏着掖着,他们自以为藏得很好,可是眉里眼里的表情,早就把他们出卖了,正如此时:陈沅眼底有光,用仰慕爱慕的神情看着邝寻,这种目光,是掩饰不住的,而邝寻,虽然在跟人说话,然后用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销售部的人,特意在陈沅的身上多看了两眼,倏忽即逝的眼神,虽然瞬间就移开了,可范凌还是捕捉到了不同寻常。

    这种不同寻常,是多么聪明的人,都掩饰不住的,邝寻不例外,陈沅更是不例外。

    范凌心里便有数了。

    陈沅回到自己的工位,不晓得怎么,脸红心跳地厉害,始终不能平静。

    有没去开会的同事说:“下雪了,沪城两年没下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天气预报说,也是七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雪……

    陈沅想到了以前的一件事,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上了她的心头,也可能整日和邝寻在一起,本来已经模糊的一切,在她的眼睛里,却愈发清晰:是那年的冬天,天黑得早,邝寻在给她讲着课呢,陈苏很认真地在听,忽然,邝寻盯着窗外,然后他平静地说道:“下雪了”。

    陈沅“嗯”了一声,也朝着窗外看去,才看到窗外的雪下得很急,很重,陈沅以前从未见过鹅毛般的大雪呢,这次是见到了,她也仿佛被什么感召了一般,回头看邝寻的神情,他向来高傲的脸上,竟然难得地露出高兴的神情,他高兴,陈苏也高兴。

    “我时间到了,我走了。”邝寻说道。

    陈苏低了头,“哦。”

    其实,每次陈苏挺讨厌他说这句话的,无论她有多少的想象,都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他来是因为钱,因为自己父亲和陈苏爸爸的交情,终于到时间了,他就可以不用如坐针毡了。

    邝寻背起自己的背包,要走。

    陈苏忽然脱口而出,“我送你。”

    说完,她就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对着邝寻说,“走吧。”

    邝寻竟然没有不让她去送。

    从陈苏家到南大,路程不远,也不用倒车,但是公交车站离她家并不近,要走出很远的路,毕竟是别墅区,坐公交的人不多。

    路上的雪已经下得很厚了,没人,天空很高很远很纯净,她和邝寻感觉,仿佛走到了世界的尽头,陈苏有些喜出望外,脚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

    一直抬头仰望天空,却往了看脚下的路,一个不小心,陈苏绊倒在了马路牙子上,脚崴了,好痛,痛不欲生的那种痛,她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邝寻扶着她,说话的口气都气呼呼的,“脚崴了?你逞什么能?”

    “我哪有逞能?”陈苏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