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将她半拉半扯带进了屋内,可自她进屋的刹那,就再也转不了身,离不开这间有魔力的房子。

    “喵~”走的时候是它送的自己,回来时,小家伙又探了个小脑袋出来,向她打了个招呼,仿佛说:“你回来了呀!”

    她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屋内,全是她离开时的模样,她看过的书,他用过的锅,她的素锦缎床单,掀开,还能看到最后那次崩溃时,留下的水痕,还有他房间里那张被最后摆放在露台上的靠背椅…

    屋外,仍是围着房子密密匝匝的栀子花,香飘满院。

    一切一切,如时光被按下了暂停键,更像是在她走入的刹那,才开始解冻过来。

    “素素…”李叔捧了食盘,直接唤了她的名字:“来吃!李叔记得,你喜欢吃我做的拌面。”

    灯下,一老一少相视而笑,她踏实接过碗,吃得很香。

    李叔没问她任何事,b如她从哪儿来,要去哪儿,会逗留多久,五年前,都发生过什么。

    统统没有,而这样才使得她能自在地坐在露台上,翘着脚,喝着小酒,闻着熟悉的花香,一副惬意的无赖模样。

    洗了澡,换了衣物,李叔和她说过,房里的东西,都是定期保洁的,可以放心用。

    而他在打理好家里的一些维修事宜后也如常走了,走前特意和她说:“多待一会儿,他从不回来。”

    明白这个“他”是谁,她轻轻点头。

    花香醉人啊!

    这样模模糊糊想着,就好像已经醉了。

    醉梦里有人向她走来,人影晃悠悠,黑糊糊的,看不清,她本还有几分清醒,挣扎问了句:“谁?”就要起身,却被那人轻轻按了下来。

    没有回答,来人应是半蹲在她身侧打量着她,没有恶意,却有双Y霾幽暗的眼睛,她寻思着,有些像草原上的鬣狗,一副埋汰又饥渴的可怜模样,是打量她好不好吃吗?

    这什么怪梦啊?!通常醉了,入梦的不该是那人吗?这次怎么换了个不认识的来?

    她凑过头去闻了闻,是g净的衣料,却格外寡淡,除了空气中夹杂的栀子香,竟然就像白水般,而那人,身上一直有淡淡烟味的。

    不是他,无所谓了,于是皱了皱鼻子,哼哼唧唧往椅子下滑落几分,准备好好躺着睡个觉,结果没滑到地上,滑到了来人的臂弯里,来人抱起她,转身入了卧房,光影憧憧下,她又努力睁了条眼缝,却只见一片银光晃眼,她伸手m0了m0,好像是来人的头发,短短的,扎扎的,难道是李叔又回来了?不可能啊!李叔的头发,也没全白啊!

    可惜她正是醉到了兴头上,除了打滚就不知道问什么正经事,估计这时被来人卖了,都会开心直笑。

    她扯着来人深蓝sE外套的袖口,里面露出的白sE衬衫上有熟悉的祖母绿鲸型袖扣,她用力扯着那颗袖扣,那可怜的小东西终于成功被她拽了下来,拿到迷离醉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才醉态可掬问:“你…怎么会有…我爸的…袖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