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铎道:“剑当然没有脑子,小花都知道的,你怎么不懂。”

    “小花是谁。”虞知鸿问。

    顾铎如实说:“瑞王府门口的猫。”

    虞知鸿:“……”

    贤王殿下没那个和四爪小兽一较高下的志向,给他从头纠正道:“你是人。谁说你是一把剑?”

    顾铎说:“我师父。师父说我是一把剑,那我就是一把剑。我长得像人,但是一把剑。”

    “我师父说我是鹤阳人,那我就是鹤阳人。”

    “我是鹤阳人,但没去过那。”

    ——虞知鸿与顾铎在一起的时间太有限,以至于这些年拿出来揣摩回看了太多次,早已将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无一错漏。

    稍一撩动,那些过往就统统被引出,恍如昨日,又恍如隔世。

    虞知鸿张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他缄默不言,顾铎就静静看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不揉杂质。

    虞知鸿被看得险些无处遁形:“你能变成剑么?”

    顾铎回答:“不能。”

    虞知鸿缓缓说:“你能做一个人,不能变成一把剑。所以你不是剑,而是一个人。”

    顾铎:“……”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于是,顾铎从此开始做人,具体表现为——他急匆匆跑出门,从路边翻出只小野猫来,认真宣告说:“小花,我是个人了。”

    贤王殿下一边心烦意乱,一边怕这人不靠谱,连剑带鞘地把自己丢在外边,成为有史以来第一把“流浪剑”,让张全陪同;张全在外边听了一耳朵的“小红”和“小花”,回来当件趣事,回禀给他听。

    虞知鸿觉得自己在“陆小七”心里和猫没什么区别,不想解释什么,随他乱说算了:“把猫带回来,给他打发时间。”

    张全问:“还安排别的什么不?”

    虞知鸿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