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砚清醒的消息很快传遍,镜缘公子、卫梓衣等人纷纷来探望。

    大病初愈的小郎中身体依旧虚弱,脸色却泛着红润,不似曾历经生死的模样。

    一旁的楚拙更是满面春风,眉眼之间是藏匿不住的喜色,与朱砚并排坐着,一只手还偷偷摸摸地试图去搂小郎中的腰。

    朱砚背着众人,一把拍掉欲图不轨的狼爪,一面与众人交谈。

    先前济空向众人讲述了一遍朱砚与老杨头斗法,他虽有心置朱砚于死地,却不屑在这种事情上造假。因此待得朱砚复述一遍,两者间的版本几乎没有差异。

    朱砚回想起与生死一线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便忍不住问道:“济空和尚呢?”

    “我让润青送他回白马寺了,小砚你放心,他如今已被关押在白马寺戒院中了。”镜缘公子答道。

    朱砚皱着眉头:“我有一事不解,连镜缘先生您都说我灵魂无碍,为何济空非要我的命?”

    镜缘公子轻咳一声,道:“这……说来话长……”

    楚拙不屑地嗤笑:“左右不就是家人曾死于邪灵之手,他若有本事,就自己去灭了那个邪灵,迁怒到小砚身上算什么本事。”

    “话虽如此,当年之事只怕对他影响颇深,因此他怕是极端厌恶一切与邪灵有关的事物了。”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下,朱砚听到了一个凄惨的邪灵祸世的故事。

    十年前,济空还是东边某个小镇上一家农户的儿子。某日农户外出遇见一个受伤的书生,便将其带至家中,悉心照料。书生说自己是落第之人,无颜回家,农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愿将毕生学识教授给济空。

    小地方难得有个读书人,虽未中举,但好歹也是个秀才,更别说这秀才毫无书生的矜持做派,砍柴下地样样精通。农户与书生推杯换盏之下,一高兴,结了异性兄弟。济空从此开始跟随秀才学习四书五经。

    恰逢终年大旱,土地颗粒无收,小镇地处偏僻,官兵无暇看管,颇有些兵荒马乱的意味。小镇接二连三的有人去世,死者都被活活吸干了全身鲜血。异样的死法引起的朝廷的注意,唯恐魔教复兴,便派了官员调查。

    官员调查之后骇然发现,这些凶手均为小镇上看似淳朴无辜的百姓。更让人觉着诡异的是,凶手一面为自己的罪行恸哭,一面却觉得饮人血是与吃饭喝水一样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小镇上患“饮血症”的人与日俱增,甚至扩散到了周边地区。朝廷终于下派大能修士调查。最后将罪魁祸首聚焦在济空一家,更是认为济空的父亲已被邪灵附身,当众斩杀。

    为了防止“饮血症”再次散播,朝廷下令将济空小镇及周边地区圈禁焚烧。

    小镇数万百姓被活活烧死在了三昧真火之中,唯有书生带着济空提前跳入井中,顺着暗河成功逃离。

    书生带着济空隐姓埋名,去了更大的县城。

    好景不长,县城里再次出现“饮血症”的病患,成功的将数十万居民感染。

    济空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祸患的根源出在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叔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