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宇叹了口气,自己明明做了件好事,为什么要遭到这样的惩罚。眼前这个冤家,什么时候能离自己远点。

    他狠狠白了一眼,缓和语气道:“我错了,你踏踏实实睡到中午吧。”

    麦田得意洋洋地笑了,冲着承宇眨了下眼,放下箱子,转身回房。

    承宇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关上门,手上握拳,暗暗用力,嘴里念叨:“要是杀人不犯法……”心里却在想,她身上那件毛绒绒的睡衣看起来好舒服啊,好想摸,应该叫助理给自己买一件。

    工作了一天,承宇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回到酒店,看到门上贴了张字条,“谢谢收留,我住你隔壁,有事叫我。”

    他“哎”了一声,用钥匙开了门。

    昨晚麦田定的房间一直空着,中介用公司的名义订房,以至接待员在预定系统里找不到麦田的名字,加上接班的时候,她误以为那间房间已经住了客人,就没再细查。

    这是天定的大乌龙,承宇知道后也无话可说。占便宜的是麦田,她更没理论追究酒店的责任。酒店道歉后,又赔了两晚房费,送了一堆酒水小食到她房里。

    麦田歪在沙发,喝着贵腐红酒,吃着五颜六色的马卡龙,眼睛盯着电脑上的股市行情。

    暴跌,又是暴跌,一天接着一天。

    除了几家像百普这样有重大利好的公司,股价还能勉强支撑,其他公司一律跌得丧心病狂。

    麦田在离开帝都之前将手里的股票全部清空,她本来也没想做的这么绝,可她把账户交给陈沧海,陈沧海却嫌这区区五亿的盘子体量太小,根本不值得自己亲自动手。

    陈沧海:“放着吧,没事,按兵不动也是一种策略。”

    按兵不动,反而躺赢,这就是麦田现在的感受。

    她闭上眼,试图看清财运指数,可数字模模糊糊,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对不上焦,睁开眼睛,周围事物清晰可见,看来不是视力的问题。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系统又坏了?

    不知道具体数字,她没法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按说股市跌成这个鬼样子,是建仓的好时机,但她不在国内,想要操作账户并不方便,只能远程遥控陈沧海代为管理。

    要是判断正确还好,一旦错了,陈沧海还不得骂死她。

    不行,局面尚不明朗的情况下,继续躺尸装死比盲目出手要好。

    她白天待在酒店盯盘,休市之后便去附近的街道晃悠。

    欧洲小城,受疫情影响很大,很多店铺都已倒闭关门,贴出了转租、转让、拍卖的告示。路上完全没有游人,她一个人轻松自在的东游西晃,时不时地会感到一阵恐怖,好像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种感觉短时持续几秒钟,长的时候会持续个把小时,直到她在街上见到另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