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一句狠话,心却没来由地乱了。

    昨天真是段寒霆来了,可荣音没想明白,他来干什么呢?

    婚都离了,还要跟她玩藕断丝连的戏码不成?

    在心里嗤笑一声,实际上她却笑不出来。

    荣音上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精气神,沧桑的像个没人要了的怨女,太难看了。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拧开水龙头掬了两捧冷水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病了这么一场,难受了一天一夜,可心里反倒是舒服些了,头脑也变得清楚了些,不管生活多么艰难,日子总得继续往下过,该放下的人就要放下。

    又到了月底清账的日子,荣音得去巡一遍店。

    她穿上前阵子去商场买的新衣服,酒红色的套裙,正适合现在的气候,一直挽上去的发髻如今离了婚终于可以又放下来,垂在耳畔呈波浪状。

    荣音化了个大浓妆,提提气色,戴上两枚雏菊形状的耳坠,站在镜子面前仔细端详了下自己,正值妙龄,还算青春、有活力,还是挺好看一女的。

    人家都说,女人总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遇到情敌,当荣音在天津街头看到邓诗雯的时候,无比感谢此刻精致的自己。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邓诗雯,荣音牵着慈儿的小手,母女俩一手拿着一只糖葫芦,邓诗雯则挎着杨汉宸的胳膊,似乎正在逛街,手上拎着大包小包。

    邓诗雯似乎并不意外会在这里见到荣音,只是在见到她的时候,挽着杨汉宸胳膊的手更紧了些。

    她笑靥如花地跟荣音打招呼,“荣音,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

    荣音看着他们夫妻靠在一起,恩爱非常的模样,眼睫微微一颤,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是很巧。”

    又低头给小忆慈介绍,“这是你杨叔叔,邓阿姨。”

    慈儿乖乖叫人,“杨叔叔好,邓阿姨好。”

    邓诗雯皮笑肉不笑,“叫邓阿姨做什么,搞得像两家人似的,叫我杨婶婶就好了。”

    小忆慈不太懂,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杨汉宸没理会妻子的话,把手里的包包挪到一只手上,蹲下来,看着小忆慈,脸上挂着慈爱的笑,“你是忆慈吧?你怎么长得这么可爱呀。”

    小忆慈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因为我妈妈是美女,我爸爸是帅哥,我继承了他们的优秀基因,所以就比较可爱咯。”

    这个问题不知道多少人问过她,慈儿已经对答如流,平时说话磕巴,但这句话说得尤为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