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乔猛的抬头,却见端坐在皇位上的皇帝神色洞彻,她心底一震,皇上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崔文扬的神色苦涩至极,“江二姑娘,我为何要害你?你的娘亲是我的表姑母,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怎么会如此误会我?”

    听见这话,江慕乔恨不得甩过去两巴掌叫他闭嘴。

    她奋力转过头,冷声道,“好,即便迷烟与你无关。可刺客如此谨慎,就连迷倒马倌儿用的都是无色无踪的迷烟,又怎么会留下带有灰斑渡鸦羽毛的箭矢?”

    崔文扬的回答却滴水不漏,“所以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西北刺客如此谨慎,可谁能想得到竟然败在了箭矢的尾羽上?他们鲜少

    来大齐境内,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西北与大齐的渡鸦并不相同。”

    庆元帝甚为赞同,“伯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江伯玉无言以对。

    江慕乔却忽的在一旁开口,“皇上,臣女想到一句话。即便是再天衣无缝的计划,也总会有意想不到的破绽。崔将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对吗?”

    崔文扬笑容不变,“极对。”

    庆元帝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可不是有破绽么,谁能想得到渡鸦的羽毛?如此,这案子可算是破了!沈娇,沈清远,还不快谢谢崔将军?”

    沈清远一番感恩戴德。

    江伯玉老实,跟着也道,“我也得谢谢崔将军。”

    庆元帝叹道,“你莫谢了,还是抓紧时间替朕抓住西北刺客才是正事。”

    说罢之后,他总算想起了自己那受伤的老二儿子,安慰了江慕乔几句,又赐下了一些药材方才让他们三人先出去,留下江伯玉和崔文扬商量上林苑行宫的防卫。

    出了屋门,沈娇两脚发软的被她爹拖着来道歉,可江慕乔无心听,她伸长了脖子等着崔文扬,急促的说了句,“沈大人不必客气,此事与沈姑娘无关,我不会计较。”

    沈清远苦笑了声,继续斥责自己不成器的女儿。

    她不耐烦听这个,看到姓崔的出来后福了福身,迅速的追了上去,“崔将军留步。”

    崔文扬转头,看着眼前娇俏的少女,眼底的痴迷便掩饰不住的流露出来,“乔乔,可是特意等着我?”

    江慕乔神色冰冷,当下毫不客气的拆穿,“是有事。我是想问,今日皇上面前你的这番话编了多久?我还要谢谢崔将军,让我听了一个好故事。”

    崔文扬便低叹,“你还是不相信我。”

    江慕乔唇边带着一丝讥诮,“你说的半个字,我都不相信!崔文扬,你一边说着那些话,一边又在小红身下放了石子害我,如此心口不一两面三刀,良心会不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