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楠看的天气预报简直准的有些过分了,整整十五天,太阳每天早上五点多准时露面,傍晚快七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片土地,期间十天万里无云也无风。

    燕大的强项大多是理工专业,因此女生比男生少得多,但近几年比例已经拉近了不少。军训进行到第一周周末的时候,我们班的女生仍坚毅地扛着阳光,不输男生半分。

    倒是我,很没用地倒下了。

    接触地面的那一刻,我弱弱地在心里对许女士说了一句:“对不起啊妈,给咱家丢人了。”

    具体是怎么到的医务室我已经不记得了,但睁开眼睛时,手边毛毛的触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是一个人的头发。

    我摸了摸戳到手心的部分,发现这个人的头发好硬,粗粝的手感让我不由得想起温柏的头发。

    等等!

    我突然清醒过来,撑着疲软的身体坐了起来,但在看见床边那张睡得正香的脸后就不敢动了。

    守在我床边的人真的是温柏。

    太阳正要下山,渲染了一整片的云彩,心甘情愿给远处的燕山当背景板。

    然而今天的这片晚霞却只吸引了我几秒,因为我眼前有更重要的人正在安睡。

    果然,和温柏一起来燕大才是正确的选择,光是因为这一刻都值得了。

    医务室里很静,没有校医也没有其他前来休息的同学。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还是任由温柏继续在这睡了。

    为军训奋斗这么久,即使是常年运动,身体素质优异的温柏也疲倦了,我看着他难得被晒黑的脸,有些后悔没把手机偷偷带在身上。

    温柏醒的时候,刚刚透过窗能看见的那片晚霞已经散了,剩下一道余辉横亘在山的背后。

    他揉了揉眼睛,很明显还没睡醒。

    我坐着看他眨眼睛,揉眼睛,然后抬起头和我对视,这才问他:“睡醒了吗?”

    温柏点了点头,从椅子上挪到床边,“你好些了吗?”

    我看见他内眼角上粘着一块白色分泌物,下意识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毫不介意地帮他擦了下来,“就是中暑嘛,来的时候喝过藿香正气水了,回去再喝点凉茶就没事了。”我说着,翻身和他并排坐在床沿。

    “吃饭?”

    “走,就C区食堂吧,好累不想走。”说话间我已经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