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晚班的第一天,温柏到店里等我陪他吃宵夜。

    恰逢周末,商场里的人流量极大,使得店里的生意也特别好,除了不停地做咖啡就是不停地做咖啡,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包括温柏。

    虽然不知道温柏是否真的一直在画画,但我总觉得他能自得其乐,完全不受进出人群发出的声音所带来的困扰。

    幸运的是,这个月和我一起上晚班的仍是瞿哥和丁希姐,我们三个经过一个月的磨合,早已配合熟练,不至于忙不过来。

    送走最后一波人流,我靠在等候台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虚弱地对瞿哥说:“终于告一段落了。”

    瞿哥正在清点收银台里的现金,闻言道:“暑假的夜晚真可怕啊!”

    我不过缓了半分钟,丁希姐已经从工具间拿出了拖把和桶,我看见后忙走过去,“丁希姐,让我来吧。”

    不等她反应,我直接从她手里拿过工具,从咖啡厅的最外围打扫了起来。

    “那我擦桌子吧。”

    瞿哥清点完现金锁好柜台,问:“厨房收拾完了?”

    丁希姐点点头。

    “那你上一边坐着去,桌子我来擦。”他说着,闪身进了工具间。

    我听见瞿哥的话,抬头朝他俩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和丁希姐对视上。我们互相眨眨眼,都笑了。

    原来谁都做不到绝对冷静。

    温柏今天穿了件黑色短袖衬衫,牛仔裤,脚踩球鞋,一直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到我换下制服,从前台走到他面前。

    “走吧,想吃什么?我请客!”我说。

    温柏把早已收拾好的书包背上,和我并肩走出咖啡店,他微微歪头,转过来说:“我想吃赵记猪肚鸡,等你等饿了。”

    “赵记卖完了吧,都这么晚了。”我不是心疼钱,而是这家店和家在反方向,万一关门了来回要多走好多路。

    温柏听到我对这个主意的质疑,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去看看,要是没有我们可以在回来的路上吃田伯麻辣烫。”

    田,我现在一听到这个字就下意识地想起温柏谈恋爱的事,紧接着就想起他隐瞒我的事。

    温柏感受到我身体瞬间的僵硬,突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里有什么问题,他刚想说什么,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打断了。

    “温柏?你和林丛?”是个女生,比我矮一个头,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妆容清纯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