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除夕夜,我家热热闹闹地准备了一桌好菜。因为爷爷奶奶去世的早,许东南和他妈又不亲,我舅索性带着许东南来我家过年了。

    即使已经提前说过,年夜饭由我和许女士负责,我舅还是执意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了。

    两人是下午来的,许东南走在前头,先按铃上了楼,我在他身后没瞧见我舅,问:“你爸呢?”

    许东南脱了鞋穿着袜子往厨房里冲,“楼下停车呢!姑!我给你带了螃蟹!活的!”小伙子干劲十足。

    过了几分钟,我舅也拎了几个袋子上来了。我站在电梯门口等着,电梯门一开就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舅,怎么你这还有东西?不是说好了我们负责的嘛!”

    我舅摸了摸我的头,“就一些茶树菇、红菇,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让你妈给你炖点汤,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说着又摸了摸我的手臂。

    好在之前晨跑一周的成果还没有完全消退,我对我舅说:“我这可不是瘦,这是精壮,你摸摸我手臂,都是肌肉。”

    我舅一副“得了吧你”的表情进了家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悠悠闲闲吃水果的许东南,“许东南,上厨房给你姑帮忙去!”

    许东南还没来得及撒娇,许女士在厨房已经听见了,她探出头:“许湘,过来帮忙!使唤孩子干嘛呢!”

    许东南闻言,彻底窝进了沙发里,笑嘻嘻地说:“姑姑真好!”

    我妈要先把卤味丢进锅里翻炒一番,于是关上了厨房门,

    厨房里头热火朝天,客厅里的我和许东南也没输,插上游戏机玩了起来。许东南大概是因为忙于学业,游戏水平大幅下降,直接被我打成了筛子。

    赛前说好谁输得多今晚洗碗,打完一局许东南却耍赖皮不玩了。

    “能不能成熟一点,敢说不敢当!”

    许东南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许丢人,直起身子,“那行,三局两胜,刚刚那局不算,我找手感呢!”

    我大度地同意了:“行吧,可不能再耍赖了啊!”

    一局结束,许东南又输了。

    我得意洋洋地从沙发上起来,“看来有些人对自己的认识还是不够清晰。我去上个厕所,你缓一缓。”

    身后的许东南哀怨地号叫了起来。

    从洗手间出来,我习惯性地透过窗户看了眼对面的飘窗,窗帘拉得严实,人迹无从探寻,这几天基本上都是这个情况。

    再回到客厅,许女士已经打开了厨房的门,瞬间香气四溢,勾得我和许东南纷纷站到厨房门口瞧。

    看到是我舅掌勺的那一刻,我明白今天的香味为什么这么浓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