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快回去吧,别在外面喂蚊子了。挂了啊。”

    温柏又挤进来,我俩和许女士挥了挥手。

    挂断电话,我先站了起来,朝他伸出手。温柏摸上我的手臂内侧站起来,一使劲把我拽进怀里,在我耳边问:“什么时候的事?”

    我双手圈上他的腰,明知故问:“你指什么?”

    “你什么时候告诉许姨的?”

    “很早。”

    温柏不大相信地松开我,问:“有多早。”

    我看着他疑惑地眼神,偏不告诉他:“你猜?”我收回手,抵着他的胸膛把他推开,转身忍不住笑了出来。

    温柏追问了一个晚上,我都咬紧牙关没告诉他。

    因为我爸走得早,我小时候就不是个心大的孩子,有个什么事儿都想着自己先试着解决。我从初一开始对温柏有别样的感情,自我压抑,自我消化,自我珍藏了六年才告诉我妈。

    我从不觉得自己向许女士吐露性取向的时机有什么问题,早了还是晚了,我从没想过。我只是觉得自我消解这个问题的能力到达了上限,需要寻求支援了。

    温柏因为今天,从早上准备到晚上,一沾床就睡了。如果不做见不得人的事,我更偏爱少了一层窗帘的主卧,因为晴夜里明亮的月光可以投洒进来。

    温柏面对着我睡着了,不知梦见了什么眉间皱出了浅浅的“川”。我伸出一根手指轻揉他的眉心,试图化开他梦里的忧愁。

    “傻子,”我看着他的睡颜低声诉说自己的爱意:“早八百年前就喜欢你了。”

    温柏和我一起回家的那天紧张到说话结巴,直把我妈逗笑了。

    “许姨,我…我我和丛丛回来了。”

    许女士扑哧一声笑出来:“快进来,怎么还脸红了呢。”

    我扭头一看,还真是!

    许女士朝厨房走,一边问:“你爸知道你回来了吗?”

    脱离许女士的视线,他的结巴立刻好了:“知道,他上班去了不在家。”

    “可乐还是芬达?”许女士探出头问。

    温柏又紧张了:“芬芬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