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往嘴里灌了一口,走在伊莉娜旁边。而后者也仰头喝了一口,单手勾住他的肩膀,酒气喷泄到脸颊漫漶进鼻腔,伊莉娜说:“彼此彼此,公主。”

    他们走在路上,酒喝完了又故技重施,相较平时话题也变得百怪千奇,多余的废话多的要命,杰森意识到自己有点喝醉了,步伐斜欹,身体也反射性的往旁边的伊莉娜身上倒了倒。

    “你喝多了?”他听见她问。

    杰森想说“闭嘴”,又是闭嘴,但未脱口的语言被口腔里的一顿辛辣湮没,他弯下腰张嘴呕吐,虚茫的视野中他见到自己的早餐在地上,以十分恶心的形态。他的肚子上盘踞着一只手,伊莉娜单手捞着他还在往嘴里送酒,对比起自己的狼狈,她看起来分外悠哉。

    “小子,不能喝就别喝了。”她丢掉自己喝光的酒瓶,伸手抢过他的,“要知道,人生短暂,一下就过去了,不要活的那么苦大仇深,保持快乐才是上上策。”

    “少来指导我,你又不是我老师……”他又开始吐了。

    “我是不是你的老师你自己清楚,雇主给我钱我就干,反倒是你……”

    热度隐隐从肚皮上的手心钻进衣服,杰森吐了又吐,头发因为汗水而缠在一起,冷风吹来稍稍带来点清醒,沁凉钻入脑海如同薄荷自带的清爽刷洗掉里头的混沌,也使得伊莉娜的声音愈来愈清晰。

    “知道为什么父母总会送孩子泰迪熊吗?因为他们是想孩子保持童心,会一直做梦,这样才开心。”

    “什么歪理……”

    “一辈子那么长,为什么要专找些不开心的事来做,一直做梦,一直快乐,这才是伴随你一生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不开心,那为什么要活呢?既然这样,还是开心点好。”

    一段话下来直白又奇怪,看似充满道理,其实禁不起推敲,毫无价值。伊莉娜边喝着酒边讲完,经典的伊莉娜式道理,和她的教学方式如出一撤,杰森听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了,继而竖起上身径直夺过她手里的酒瓶仰面灌入。

    “都他妈废话。”他最后说。

    圣诞节那天是他们最后的一段能好好说话的日子,在某一晚后他们的生活如同破碎的瓷器般彻底被打破,俩却保持着心照不宣,没有人愿意尝试修复,芥蒂像是一条毒蛇固扎在每个人的心中。

    那之后伊莉娜不再如初那般绮丽,与杰森不同,她一如常态,仍旧维系到处捡床|伴的习惯,不过相较以前已经谈不上容易了,更多的是她笑脸迎上,却以她单方面的殴打收场,如果杰森在也会甩开膀子上前帮忙把那群蠢货揍掉几颗牙。

    他一拳趋上一个倒霉蛋的脸颊,就在刚才不过五秒的光景,这人还嘲笑伊莉娜是丑女,血沫混着牙齿掉在地板,杰森想不出这样的男人究竟有哪一点值得是上伊莉娜的床|伴名单。他收回拳头,转身恰巧碰上疤脸的视线——'疤脸',她的新外号,在活动数周后彻底打响的名讳。

    她磨开唇角欲说些什么,手臂朝他大概率是要做出平时勾背的举动。

    杰森拧回脸,掩饰般的躲过这一举动旋即走出酒馆,她的手掌落了个空。

    每每发生此事,他们就会被酒馆老板赶出,被迫换了住所。

    酝酿已久的冲突无处爆发,一天伊莉娜照常把杰森丢进黑帮磨炼,转身开始又一连串任务,但这次……失败了。

    有人找上她,她昔日在俄罗斯的旧友阻止了她,放任目标逃离伊莉娜的攻击范畴。她不是独身一人,伊莉娜被押解离开现下的国度,这不是第一次被抓,但确实是首次在这种前提下提出交易的。

    与黑寡妇随行的黑人男性是娜塔莎现在的老板,他告诉她能够帮她洗干净手,清洗掉不良记录。只要能为他做事,加入他的计划成为其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