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醒一醒哈,还有二十分钟我们就到了!互相叫一叫啊!”

    封闭的车厢内,突然响起的喇叭声显得格外刺耳。

    卫进下意识蹙了蹙眉,睫毛眨了几下,继而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一片昏暗,眼前还摇摇晃晃。

    好家伙,看都不用看,卫进就知道大巴车现在铁定到秋岭县周边了。

    典型的“铃”式马路,“暴风雨”式“航行”,持久续航零安逸。

    人生不再静!内心不再定!

    想到应幸年,卫进瞬间清醒,赶忙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你现在怎么样?”

    “没事,我还行。”应幸年虽然这样说着,但声音却有些喑哑,一句话像是很费力般,花了好大功夫才挤出来似的。

    卫进有些拿不准,“要不你先靠着我再睡会吧?很快就到了。”

    应幸年客气地摇了下头,“不用了。”

    “过来。”两个座位是连着的,卫进直接往里又坐了些,挺直身子后,伸手就抚上了应幸年的脸侧,压根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径直把他的脑袋压向了自己肩膀。

    卫暖也跟应幸年这样,坐大巴晕得厉害,每次回家起码要缓上一天才能恢复精气神。

    本来小丫头就安静,一晕车一个字说着都费劲,跟只刚出生的小猫崽一样,瞧着可怜巴巴的。

    “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应幸年头晕目眩,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由着卫进把自己按向他肩膀就没再动。

    耳边是卫进放低的嗓音,距离太近,应幸年还能清楚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一声接着一声,跟那只轻轻拍打着他后背的手一起,把他从难受眩晕的边缘拉了回来。

    应幸年没说话,轻微的呼吸打在了卫进脖颈处,有些痒,还有些微微发热。

    学霸都这样吗?闷声闷气的,遇到事吭都不吭一声,难受了也不知道说。

    莫非看书看多了把人都看傻了?一个个整得跟自闭了似的,不知道会哭的小孩才有糖吃啊。

    回家的路上不说经历点风雨,但总是要颠簸一阵子的,二十分钟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秋岭县汽车客运总站在县城最西边,虽然坐车麻烦了点,好在是不用再经历一遍堵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