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捕风捉影的事儿,要如何说?且祖母身子不好,我也不想叫她难做。”

    迟盈最心疼的人,便是她的祖母了。

    祖母其实还有一个儿子的,那是迟盈的大伯。

    小时候常听阿爹说起,大伯聪慧绝伦,郎艳卓绝,世无其二,年仅十四便才名远播。

    先帝听闻其才能,特许其入朝为官,十五岁便承了随国公爵位。

    弱冠之年,便又加封诸多爵位功勋,最高时,掌两州军事,封车骑大将军。

    可锋芒毕露,深陷皇权纷争,后挣不脱身,尚且二十有二便天妒英才,横死于宫闱之中。

    青年丧夫,中年丧子,此后祖母经受不住打击,过后深入佛堂,再不理世事......

    孩子心思纯善至孝,随国公夫人听了自然欣慰。

    闺女比儿子聪明的多,看着温吞懒散不声不响,偶尔忽如其来的脾气。实则肚子里聪明着,懒得同人说,惹了她一次她跟你记着,惹多了再一道儿掰扯清楚。

    这以往是随国公说的,最初她还不信,今日这事儿倒是叫随国公夫人深信不疑起来。

    孟表姑娘以为自己哄着无知小姑娘团团转,实则谁哄谁呢?

    迟盈可是姓迟,血脉天赋,有些事是无师自通的。

    随国公夫人叹了声,道是做了孽。

    本一派和谐的府邸来了这些个亲戚,彼此好好处着多好,偏要做出些叫她头疼的事来。

    心里盘算着该叫丈夫出面,早些给孟家往京中添置一套宅院,日后两家还能当亲戚时常走动。

    不然在一个屋檐下继续待着,谁知还会发生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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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甄的未婚夫婿是礼部尚书沈大人家的孙子,名唤沈豫。

    刚到九月,二府便约定了十一月二十日行大婚之礼。

    本也不该如此仓促,奈何尚书府的老夫人病重,若耽搁至老人逝世,沈豫便该守孝一年。

    一年郦甄倒是能等得起,可沈府的那位老夫人说什么也要在临终前见到孙子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