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郡,低到狄道县,一队车马一路张扬开入,李氏旗号在风中摇摆,正是名动四海的李家庄。如此张扬的行径,立刻引来了陇西李氏的注意。

    李家祖宅之中,陇西李家各大家主长老齐聚一堂,纷纷讨论起李昊的事情。

    大厅中央,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端坐主位之上,他虽老态龙钟,可一双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几十年来在商海浮沉之中凝练出来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不怒自威。

    大厅里做得都是陇西李家的掌事者,此刻都被老人气势所慑,无一人敢率先说话。

    许久以后,老人冷哼一声:“李紫茵吃里爬外,我软禁她本意是敲打一下李世民,没想到竟然惹来了李昊这个瘟神!这家伙与李紫茵有个瓜葛?”

    一个四十来岁面貌的山羊胡走了出来:“回禀老太爷,李昊与那贱人并没有什么瓜葛,当日洪州水患,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之后更没有过多的联系。”

    “没有瓜葛,他怎会不远千里来我陇西?李泰你说说看!”

    这山羊胡子,正是陇西李家的大管家李泰,按辈分上来说,算是李紫茵的叔叔。可他似乎对李紫茵并没有什么好感,自家侄女被软禁非但没有半点心疼,反而一口一个贱人的叫着。

    李泰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奸诈:“老太爷有所不知,当日洪州水患,他与那贱人里应外合,狼狈为奸,害的崔百泰一家败落,彻底沦为了朝廷的工具。我想许是那贱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迷惑了李昊也不一定!”

    老太爷闻言沉默下来,仔细想来,李泰的话也不无道理。李紫茵秀外慧中,芳名在这陇西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李昊又是出了名的爱美人,无论身至何处,基本都会带着一个漂亮丫鬟。

    这次大败党项,他也没有带一钱一银,而是把一个盲眼的党项公主抓了回来。

    如此好色之人,爱慕上李紫茵似乎也合情合理。

    “哼!”老太爷越想越生气,一巴掌拍在桌上:“若非这对狗男女,我陇西李氏也不会失去崔家这个同盟伙伴,他还有脸来我的地盘上撒野!”

    “老太爷息怒,这李昊

    乃天人下凡,实力锐不可当,万万不能小觑呀!”一个三十来岁,长相与李紫茵又七分相似的妇人站出来说道。

    李泰奚落的一笑:“三姐,若非你教女无方,我们陇西李家也不至于会落到如今的地步,你还有何面目在议事厅大放厥词?”

    妇人闻言一怔,默默的低下了头。

    她正是陇西李家的三夫人,李紫茵的亲生母亲——李玉厢。

    此女在商界也是一把好手,多年来为家族东奔西走,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李紫茵年芳二十,更是青出于蓝,被五姓七望称作女诸葛。

    这些年来李玉厢一脉在陇西李家可谓是风光无两。

    可自从李紫茵行迹败露以后,李玉厢也遭到牵连,如今李家上下人人将他们视作叛徒,李玉厢不但被架空了所有权力,就连和这些亲人见面,都不免会被指指点点。

    想她当初在李家叱咤风云,李泰这等货色见了她,都得点头哈腰极尽谄媚,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心里不禁怨恨李紫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