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汉章代表大家开始了汇报:“根据这一年多的调查了,我们推算的整个湘西地区的银元保有量大约是在二个亿左右,再多就是黄金等其他东西了,所以我们打算一次性发行六十亿元的计划确实是不符合比例的,但是在大帅您打下广西之后,我们认为就算广西再穷,也不会缺这六十亿的流通空间,所以我们计划比原计划要增发一些,毕竟货币供给不足也会影响商品交易,总不能让大家以货易货吧,另外这次铸造的活我们打算是在广西梧州的广西铜元局进行,咱们的辖区里就是那一个造币的部门了,此外弗兰基先生已经从华比银行总部为我们弄來了造币的设备和工程师,这次纸币的质量是沒什么问題的。”

    其实发行纸币的决定在制定的时候王振宇是有两方面考量的,一方面,王振宇需要钱來维持自己的政府和远远超过同时代正常兵民比例的庞大军队;另外一方面,按照王振宇的执政思路,商业的发展是整个经济建设的重点,那么依靠原有的银元是根本不可能实现这一点的,沒有银元这个货币标杆在,很多交易会流产,货易货会成为市场的主导,这样的情况下再谈发展商业不是鬼扯是什么,以纸币取代银元,保证市场货币足额的流通量就是必须的了。

    王振宇看了大家一眼:“可以增发,不要担心通货膨胀的问題,因为我们的货币发行是以3500万英镑为基础的,同时作为基础的还有差不多四五亿银元,大家还要考虑实际物产的价值,所以不要说六十亿,就是一百亿我们的市场也不会有太大波动,而且在这里我可以跟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接下來,我们会和卢森堡公国在柳州合资建设模范城,以及大型重工业,未來的发展前景十分乐观,所以不要说60亿,就算是额定为200亿,配上这1000万人口,我看也是可以的,人均也不过是2000块而已,我们真正要担心的是产品利润的差别导致的城乡差距,当然了,这么多钱也不能一次就给我砸下去,你要一次砸下去,信誉什么的就全部毁掉了,那钱就跟废纸一样了,所以我的意见是分几期,通过一些基础建设流入市场,这样冲击会小很多,同时我们要加强金融管控,这个在我的辖区里,禁止银元交易,跨辖区的交易,只要有湘西开发公司的证明,就可以允许大家去银行申请专项自由兑换,反正,不允许在我的辖区里流通一个大洋,所有人员进出必须兑换成纸币,离开才可以兑换成银元,然后就是票子印好点,防伪功夫做扎实了,我想接下來就沒什么问題了,你们都是熟知这个事情的,不要把差事办砸了,办砸了,我是会杀人的,你们都下去吧,弗兰基先生请留步。”

    弗兰基还真的以为王振宇找他有什么大事了,结果宋汉章等人一离开,王振宇就舔着脸对弗兰基道:“亲爱的弗兰基先生,你们比利时国有沒有和卢森堡一样的打算,干脆也移民到我这里算了。”

    弗兰基听完就翻了翻白眼,看來这位王大帅还真的是从卢森堡人身上得到了大把好处,居然会提这样的建议,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他还是十分礼貌的回绝了王振宇的好意:“亲爱的王,谢谢您的好主意,不过我们比利时人和卢森堡那种袖珍国家是不同的,我们有强大的军队,我们会为了保卫我们神圣的国土战斗在最后一刻。”

    看到对方答复的这么干脆,王振宇只好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建议,,。

    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北京的今冬的第一场学早早的从天空飘洒了下來,地上积着厚厚的雪,这要在后世是见不着的,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战士们硬是让北京七年不下雪,什么情况。

    家家户户早就禁闭了宅门,围着火炉子取暖了,街上时不时能看见一个饿殍,要不说北京人民素质好了,门口饿死了人也沒人吭气,淡定着呢,全然不管外头死的其实是中国人,收尸的人艰难的推着小车在收尸,这些尸体等会就会被送到左人庄化尸场给化了,真正做到干干净净來,清清白白走。

    居仁堂里的那位头号公仆可沒心思关心自己的主人又饿死了几个,反正主人太多了,死球就死球了,自己要烦的事情还躲着呢。

    宽大的居仁堂里一口气生了四个火炉子,可是依然消不了袁大总统心里的寒意,反而让身子不时的泛上一阵乏意。

    老袁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先前几个月忙于镇压二次革命也沒能调养好自己的身子骨,结果这一入冬啊,身体就开始作怪,不是这儿酸就是哪儿痛,这个时候还得考虑这糟心的国事,你让我们的袁大总统如何不心烦意乱啊。

    看着坐在大位上的袁世凯,阶下的国务总理熊希龄,杨度,徐世昌等人也是默默无语,多少年的官僚了,上头沒发话,自己最好别乱张口的规矩还是懂得。

    “唉”听着门外呼啸而过的风声,袁世凯不由自主的又叹了口气:“都是自己人,我也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大家别看我袁某人如今当着这个大总统如何的风光,其实我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和难处,这个所谓的二次革命,我们是弹压住了,我们打胜了,南方的乱党也给咱们打了个七零八落,貌似全国也统一了,可是你们猜猜我的日子是不是就好过了。”

    不等大家回答,袁世凯又自说自话道:“不好过啊,老几位,这不好过的问題出在哪儿,不在什么乱党,也不在那几个割据边陲的小角色,而在于我们北洋自身啊,你们大家看看,这才几年啊,听调不听宣的,拥兵自重的,都出來了,带兵的都想着升官发财,都忙着纳妾,有几个想着帮着我老袁把这天下整顿好啊,全t混账王八蛋,外头是东洋人和西洋人在逼咱们,这里头就是这帮王八犊子耍滑头,打花枪,你们说说,这都是怎么了。”

    杨度这段日子依然沒受袁世凯重用,但是他搭上了另外一条线,就是袁世凯大公子袁克定这条线。

    袁世凯也算是个人物了,前清的时候,本着自污的意思,自家的几个儿子还送到衙门里听差,了这一民国了,立刻自清了,为了避嫌,几个儿子一个差事都沒给。

    可他沒想法,不代表儿子们自己沒想法啊,这大清才完蛋了几天啊,不管袁世凯本人怎么想,在外人甚至是儿子们看來,他就是皇帝,而在二次革命之后,失去了国民党这个可以在全国层面上和自己打擂台的对手,袁世凯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朝着这条反动的道路上滑了过去。

    袁克定跑到德国治疗腿伤,伤沒治好,到把鼓吹帝制的思路给带回來了,而他鼓吹的东西恰恰击中了他老子的软肋,下面的人不听话了。

    脱胎于官僚集团的人对于皇权归根到底还是心存畏惧的,所以老袁把下头的人不听话简单的归结于自己不是皇帝,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对,过去他们服自己,不就因为自己是他们在朝廷的靠山吗。

    但是人这个思想啊,是不能用昨天的思想來做明天的事的。

    但是这会在居仁堂里的杨度可不管那么多,自己的前途完全取决于老袁的喜怒,自然是要说老袁想听的话了:“大总统,鄙人以为问題就出在这个体制上面,眼下的体制是民主共和了,沒有了威权,下头的人自然是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主意,这充分说明所谓民主共和并不符合我国国情,完全就是孙大炮他们受洋人蛊惑搞出來的假货,鄙人以为咱们国家还是适合帝制,请大总统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