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耀煌沒有再说话,而是拿过一张湖南地图认真看了起來。

    “什么,撤退,为什么。”刘叙彝看着下來察看阵地的师长廖磊惊讶的反问道。

    廖磊心里也很不爽,不过刘叙彝这个团长比自己还要大上好几岁,所以他忍住沒发火:“军长说你们在朱家桥打得太凶了,怕北洋军会见势不妙跑掉。”

    刘叙彝却不依不饶:“师长,这命令要传达你自己去传达,我开不了口,今天的战斗第一营真的打伤了,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怎么能让他们放弃阵地呢。”

    廖磊刚才已经到师部直属的野战医院看望了一批重伤员,对于刘叙彝的话也很是理解:“老刘啊,这个我也知道,弟兄们今天是给咱们第四师,不,是整个第二军长脸了,但是我们必须服从大局,不能意气用事,现在的撤退是为了更好的打击敌人,所以我以青年军第四师师长的身份命令你,必须坚决执行命令,明天下午开始后撤,,。”

    廖磊可是把刘兴对他说的话稍加改动就用在了刘叙彝的身上,刘叙彝气得半点说不出话來,最后沒办法,只能敬了个军礼就去想办法了。

    当晚,401团三营接替一营继续守卫主阵地,而完成了一天阻击任务的一营被一下子后撤了四十里,赶到常德城里驻扎修养去了。

    而北洋军这边则已经是吵翻了,步兵怪炮兵不给力,二十二团怪二十一团出工不出力,团长骂旅长瞎指挥,旅长则骂团长目无上官,临阵抗命,总之都忙着在马继曾这个活阎王面前努力推卸自己的责任,深怕师长把作战不力的责任算到自己身上。

    而刚刚被晋封为一等子爵的马继曾却根本沒打算处置谁,今天下午的战斗给他留下的最深印象有两点:第一点是青年军强大的火力,如果那个火力配置是团级的,那青年军的装备就有点强大的过分了,攻击不顺使得马继曾不得不冷静下來考虑到另外一个问題,青年军这种配置的团到底还有多少,沒有情报支持,这仗打的才他娘的叫一个奇怪了,第二点则是青年军的顽强,如此凶猛的攻击之下,居然坚持不倒,这需要多么严厉的训练才能达到这个效果啊,这样的士兵青年军到底还有多少,如果朱家桥的这支青年军只是特别精锐的一支,那都不足为惧,但是所有的官兵如果都是这个水平,那自己恐怕就不是要考虑攻下常德城了,而是要考虑向东撤退进长沙了。

    等等,为什么不是撤回澧县呢,马继曾突然想起老窝來了:“参谋长,澧县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澧县。”马宝琛愣了一下,师座这是怎么了,突然问起了这个,他只能摇摇头如实回答道:“沒有这方面的消息。”

    有时候沒有消息恰恰就是最大的异常,马继曾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开会的这个时候,潜伏在澧县的军情局特工成功的打开了澧县的城门,徐源泉的部队鱼贯而入,而负责守卫此城的一个营的北洋军一枪沒发,被人堵在被窝里缴了械,同时被俘虏的还有许多从北方來的北洋第六师军官家眷,这下乐子大了。

    马继曾越发觉得不对劲,他已经沒有上午的那股子得意劲了,他突然感觉自己是一头被猎人窥视的猎物,不行,自己必须想办法摆脱,再打下去还不知道有什么招在等着自己了。

    “参谋长,我们立刻组织一下,向长沙撤退。”马继曾艰难的做出了一个十分稳重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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