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袁微雪的怀抱令她十分安心,但容秀还是让自己离开了那个令人留恋不舍的怀抱。人就是如此不能对某些东西太过贪恋,否则便会难以自拔。

    袁微雪见自己怀中一空,虽有些失落,但也只能安慰自己不能太心急,他打量着容秀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便松了一口气。只是见自己在意的人如此冷静以对又有些不是滋味,殊不知他的心方才跳得有多快。

    “微雪,你在查那个人吗?”

    “其实你不必如此的。”

    容秀不想将袁微雪扯进她与宁纷华的恩怨里,甚至是一点点有可能会让袁微雪受伤亦或是威胁到他的可能,她都不允许发生。

    “阿愿,你是要让我置身事外吗,我做不到。”

    袁微雪的声音很轻,但落在容秀心里却是沉沉的。

    “我不会问你为何会被冰封在崖底,也不会问你这些年是怎样过来的,更不会问你与敬神宗有过怎样的纠葛。只要你愿意说我就听,你若不说我便不问,尽管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袁微雪见容秀眼角微红,便不愿她难受,于是看着他温柔地安抚道:“傻阿愿,你只要记得你的身后永远都有我在。”

    “这里还痛吗?其实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想说的的并不是那三个字。只是小时候的我太骄傲又倔强才故意那样刺你一句的。”

    “其实阿愿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

    袁微雪以指尖轻触着容秀眉心那道经年已久的伤疤,眼底是满满的心疼。

    这道伤留下的那一刻该有多疼呢,一个女孩子为何受这样的伤,是谁这样狠心对他的阿愿。

    这个问题在许多个午夜梦回都一直缠绕着他的心,每每都令他心疼,令他只想将当初那个伤了容秀的人挫骨扬灰,可是这些他只能藏在心里,即使面对容秀的时候他也只能只字不提。

    容秀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感觉,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她,问她痛吗。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种彻骨的疼痛,还有照着镜子时看到那个永远不会消失的伤痕时心里的惶恐,一句痛吗,似乎翻开了那些被她尘封已久的记忆,她怎么会不痛呢。只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关心过这个问题,她至亲的人,就连她最敬爱的舅舅也一直有意避开她眉间的伤。

    容秀的心这一刻才似乎被修补了一个缺口,她只觉酸涩无比,又绵软至极。

    她忍住了眼底的泪意,望着面前一脸温柔正看着她的人,他的指尖很温热,力度那样轻柔,碰触着她时,让她只觉那温热神奇地抚平了她眉间的伤痕,她仿佛再也记不得那彻骨的痛了。

    此时她终于释然一般,笑看着他。

    “已经不痛了,”仿佛年幼的那些被独自留下的记忆,甚至那些被遗忘的迫不得已都消失在她云淡风轻的笑容里。

    袁微雪克制着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阿愿,你可知道,就是这样坚韧的你才更令我心痛。

    “真的已经不痛了吗,可是阿愿,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