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北袭在沙发上的速战速决和战场上的速战速决是一个意思,祈慈一定会感谢他八辈子祖宗。

    “宝……!”

    砰地一声,陆中将被门拍了一脸。

    这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其实心思也细得很,祁慈听到门口的人没了声音,罚站似的没有离开,几乎能想象出那可怜又委屈的身影,顿时就受不了了。

    “你还现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收拾干净出门。”

    “老婆……”祁慈被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人给吓了一跳,顿时有些慌乱。

    “怎么了?”

    陆北袭像大型犬一样将祁慈整个人紧紧圈在怀里,他低下头狠狠蹭在人耳边,把祁慈的耳朵都搓红了。

    那最真实、最柔软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着,磁性低沉的嗓音因充血而有些沙哑,黏黏腻腻地带了丝委屈,深情又干渴:“我想你了。”

    可他没法回应这不对等的感情。

    祁慈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那人的后背。

    他知道的,那死去的心脏之下,埋葬着的是什么。

    陆北袭,你一丝一毫的挑拨,都足够把我的心彻底拽起来。

    可那活过来的心要怎么面对恢复记忆的陆北袭呢?

    他不过是个平凡小民,自私脆弱的,总得为自己着想。

    不可以……

    不可以再动心了。

    “乖乖,好了,我不是在这儿么。”祁慈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语气中的疏离,就像是不得不迎合领导的那种客套,偏生了能把现在的陆北袭糊弄过去。

    陆北袭就是如此,战场上的时间是以毫秒为单位,他向来理智克制雷厉风行,因此在恋爱中,即便看着行事离谱,也依旧能掌握好一个度。

    像现在,祁慈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现出了疏离和冷漠,他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到了那个度便不再追问了。

    可也正是这不再追问,犹如在一块完整的镜面上埋下了隐隐的、再微小不过的裂痕,等回过神来时,镜面早已支离破碎。

    都是第一次为人,都是第一次恋爱,都是生疏的初学者,他们都无法裂痕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