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发老者的这一细微变化,全被呼楞铁默默收尽眼底。

    他不动声色地蜷腿而坐,自接进话头继续道,“家父自幼便对小可期望颇高,上榜中第乃他老人家的毕生夙愿。

    今儿,小可要求的,便是来年春闱中直取三甲。”

    “哈哈哈哈!

    先生胸有块垒,志向远大,老夫佩服。”老者拈须微微一笑。

    “呵呵,小可愧不敢当。”

    呼楞铁见老者似有打探他身家底细的意思,立时滔滔不绝地吹嘘起来。

    “族长谬赞!

    小可也无甚深远抱负,只不过是挑起七尺男儿应该负起的担当。

    两尺宽的肩膀,总该有些担子不是?”

    不知是不是呼楞铁故意表露出来的这一腔热血,激起了族长一直低垂下沉的脑袋,二人视线平视一碰,又急急弹开。

    呼楞铁观其眼眸,深邃得似有些读不太懂。

    便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怀里,将胸前木匣工整摆在雕蓠木案上,轻轻推了过去。

    四时节令,天地万象。

    任凭季节更迭,时光流逝。

    天下间,因人而设的神明求告,要么是想免于天灾荣获,要么是想讨教发财致富、香烟后代、亦或者金榜题名。

    然而,沧桑互换,节令失调,天地翻覆,各种祭祀仪式,各种护佑领域。

    在挂河村的族长那里,都可以得到上天神明赐予的启示。

    “今儿正午,村子南头举有祭坛仪式,先生可携家神牌位供奉于神坛之上。”老者避重就轻,坦言说道。

    小可家中并无甚劳什子家神牌位!

    家中老父乃前朝一名武将。

    行伍出身,素来只知心诚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