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我可等到你了。”

    如果不是傅棠反应快,两人非撞到一块儿去不可。

    看见自家世子出来,小跑来迎接的小赵上前就推了他一把,不满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呀,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好家伙,那汉子那么大的块头,被年不满十七的小赵一推,竟然推了个踉跄。

    傅棠稳了稳身形,指桑骂槐地斥责了小赵一句,“禁宫门外,不得无礼!”

    实际上无礼的是谁呢?

    是小赵?

    小赵只是忠心护主罢了。

    紧跟着傅棠出来的宋潮就忍不住替小赵说了句公道话,“傅兄,小赵也是担心你而已。”

    严谨没有替小六说话,但他直接就把矛头指向了那汉子,“不知这位壮士是何人,突然拦住傅兄又意欲何为?”

    傅棠差点没笑出来。

    ——壮士什么的,严兄你确定不是在反讽?

    虽然早知道你不如表面上那般正经,可这样突然讲冷笑话,依然是措不及防啊。

    被他们三个接连挤兑,那壮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如果不是知道能从宫里出来的都不是一般人,他早就翻脸了。

    他勉强维持着笑容,对傅棠道:“棠儿,我是你舅舅呀,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不认得我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傅棠翻脸不认人一样。

    傅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出的话一点都没给他留面子,“对不住,我生性愚钝,三五个月大的时候,还不记事。”

    这回别说是宋潮了,就连严谨都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笑过之后,他似乎是觉得失礼,赶紧咳嗽了一声以做掩饰,然后就对傅棠道:“不是说好了要去我家赏画吗,傅兄,快走吧,别让家父等急了。”

    这摆明了是看出傅棠和这个所谓的舅舅根本不熟,给傅棠一个脱身的借口。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固然是长辈,朋友的父亲也是长辈。

    长辈对长辈,傅棠先顾哪一头都不算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