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母亲和姐姐,代数脸上露出一抹痛色,“母亲不堪受辱,当晚就用腰带悬了梁。姐姐被一个行脚的客商买走,不知所踪。”

    说到这里,他就闭口不言了,对于他自己的脸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一个字都不打算吐露。

    傅棠也不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有你姐姐的消息,就是好消息。只要你还在这世上一日,你们姐弟总有相见的日子。”

    可代数只是笑了笑,明显是不抱希望了,“但愿吧。”

    然后,他不等傅棠再绞尽脑汁安慰他,提醒道:“世子,咱们该出发了。”

    见他如此,傅棠只好顺着他的意,转移了话题,“那好,你去把车赶出来。”

    说来也是好笑,他为了迅速避开张夫人,竟然连马车都忘在马厩里了。

    代数让他稍微等一会儿,自己回去套了车赶出来,嘱咐傅棠在车里再补补眠,这才急急忙忙地往宫里去。

    因着在家里耽误的时间长了,傅棠几乎是擦着点进的上书房。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晚了,却不想宋潮比他更晚。

    而且,宋潮眼底下的黑眼圈,比他还严重。

    今日为他们讲学的杜学士气得胡子直翘,先是瞪了傅棠一眼,才板着脸让来晚一步的宋潮归座。

    “啊?多谢先生。”

    宋潮简直就是魂不守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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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杜学士皱了皱眉头,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让他们翻开书册,接着上次的继续讲。

    这一节课,俩伴读是一个比一个心不在焉,引得太子左顾右盼,抓心挠肺的想知道两个伴读到底为什么神游物外。

    杜学士虽然气恼他们上课不专心,但看着两人一个比一个严重的黑眼圈,猜测可能是他们家里出了什么事,就装作没有看见他们走神,只一心盯着太子。

    太子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杜学士才出门,太子就跳了起来,回身在宋潮的桌案上用力拍了一掌,怒道:“好你们两个,可把孤给害苦了!”

    “啊?殿……殿……殿下?”宋潮吓了一跳。

    坐在他右后方的傅棠也被惊醒了,急忙起身朝太子拱了拱手,满脸歉意地说:“殿下息怒,臣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今天才格外没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