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才一升起,就把她自己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泯灭它。

    ——棠儿还小,又没经过什么事,他怎么会知道有个强大的岳家会让他将来轻松多少?

    她的这些心里路程,傅棠猜不到。

    此时此刻,傅棠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给张夫人一点安慰和温暖。

    纵然这一点点温暖并不能抚平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伤痕,但也聊胜于无。

    毕竟,有些事情,只怕不做,却不怕晚。

    傅棠很乖很乖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娘。让爹娘还有弟弟们担心,是孩儿的过错,以后都不会了。”

    他这样恭顺乖巧,不但张夫人手足无措,傅瀮的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傅榆和傅桂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羞愧之意。

    ——他们都想到了偷吃蛋羹的事。

    幸好这个时候,夏大家的端着熬好的药汁进来了。

    傅棠坚决地拒绝了慈父之心突然发作,要给他喂药的傅瀮,自己端过来,闭着气一饮而尽。

    然后,他就咬着麻木的舌头在心里发誓:MD,劳资再也不装晕了。这汤药独特的芬芳,真是的给人灵魂的洗濯呀。

    ——太特么苦了。

    眼见他药也喝了,张夫人就要把人都赶出去,别打扰他休息。

    “等等,娘,孩儿还有话要说。”

    开玩笑,傅棠怎么可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要不然,自己头上这个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大包不就白撞了?

    要不然,自己这被苦药汁子折磨的现在还是一片麻木的舌头不就白受罪了?

    他今天,一定,肯定,万无一失地,让张夫人打消继续赖着与刘家婚约的念头。

    娘诶,不是孩儿没出息,也不是孩儿不体谅您的苦心,实在是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太大,把人逼急了有全家火葬场的风险呀!

    为了打消张夫人的念头,傅棠那是有多严重,就把话说多严重,“您要是实在不愿意与刘家退婚,就好生清点一下家中的财务,把咱们一家子的棺材板先准备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