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文静这才觉得大哥平时装作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其实这是他戴在脸上虚伪的面具,他就是个假的老好人,内心里一肚子坏水。撒个谎,都脸不红,心不跳的。

    结果爸妈看大哥、二哥都说不是自己干的,就自动把罪名安在她头上了。这都什么事啊,她刚想开口辩解几句。

    大哥又开口说话了,小妹的枕头下面还有几块没来得及吃完的大白兔奶糖呢。

    米文静嘴巴张着,自己原来都没意识到大哥是这种人。这话一说出来,大哥在心里的形象都破碎了,这什么人吗?

    爸妈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觉得大哥说的就是实话,把米文静枕头翻开来一看,诶,还真有三块没吃的大白兔奶糖。

    她爸气不打一出来,拿起拍棉被的掸子就往她身上招呼来了。“我让你偷家里东西!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学坏的。”

    二哥看见了,帮着米文静说话,“爸,小妹不是这样人,她怎么可能做出来这种事呢?这事一定是别人干的,自己不敢承认,来冤枉小妹。”

    大哥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家里总共就三个孩子,这不是在含沙射影的说是自己动的手脚吗?立马就不让着了,“我说你个米大富,你说话可能拿出证据啊,什么证据都没有,憋在那里胡说八道,扭曲事实。”

    大富一听,就急了,这是什么大哥?脸红脖子粗的和他大哥争辩起来,他大哥就说他,“你站出来当什么正义的使者,你是不是还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大富气得都想和他大哥动手了,爸妈看这两儿子怎么闹了起来,又赶紧来劝架。儿子可是家里的宝贝,哪家儿子多,出去都有面子,别人看你家人口多,男劳力多,都不敢欺负你们家。

    爸妈这一拉架,倒是把米文静扔在一边不管了,也算是逃过一劫。她内心很委屈,也不懂和谁说。

    长大了以后,自己去闯社会,在外面打拼,一个人赚点钱是真的难。她每个月自己省吃俭用的,寄钱回家。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愚孝,爸妈对自己又不好,但想着有生育之恩,还是坚持寄钱。因为不寄钱,她妈一打电话就说这事,说谁家姑娘多懂事啊,家里一堆弟弟,都是她寄钱回家养着。

    这个家里唯一对她还有点人情味,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对待的就是米大富了。不过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在生活上跌了很多跟头,吃了很多生活的亏。原来自己有钱的时候,没有帮衬过米大富,知道他处境不好,自己还是傻乎乎的把钱都寄给爸妈。

    现在反应过来,已经曲终人散了,她红火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就手上还有点小钱,又不懂干些什么好。这钱毕竟是她在国外当劳动工人赚来的,国外刷个盘子一个月都两万了,现在回国了,再刷盘子,就算在望京,一个月也就2000块。

    这两地方风气真不一样,在外面,有时候想多赚点钱,早上还能去送送报纸,送送牛奶上门。这钱虽然不多,但是钱可不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积蓄起来的吗?

    有时候她就会打两份工,毕竟家里还有个会伸手要钱的老妈,也算交了家里那份差事,自己还能剩点。

    现在自己也算是家道中落了,以后每一步怎么走她还真没想好。回来以后,就想着二哥这里还有一席之地,至少还能给自己歇歇脚,遮风挡雨。

    大富看着女儿回来,催促道,“大家都洗手准备吃饭吧,马上就好,给你们坐了大餐。”

    米文静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回国,忙里忙外的就是这个二哥了。下了飞机,她说可以自己打车来,二哥不让。说都是自家人,都在眼面前的机场,几脚油门就到了,哪有的着打车,又不是望京城没亲戚,说出去都丢他的脸。

    本来米文静心情有点不好,但是听了大富的话,有点想笑。怎么说呢,大富原来是个性格很内敛的人,和个闷油瓶子一样,你不说他,他都没什么反应。他也不会主动和你说什么,更别提打趣开玩笑了。

    现在大富竟然夸口说这些大话,他是城墙根下哪号人物呀。还是不是为了逗自己开心,米文静强打着精神,这世界上好歹还有个人挂念着自己,想着自己,还知道逗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