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这些,才又回到了院子。

    闫家院子收拾的别致讲究,一脚踏进去仿若踩进了上世纪。

    他父亲是个很老派的人,堂屋前四季盆栽总有颜色,厢房前飞檐长廊,墙壁上挂着草帽鸟笼。

    曹妈常感叹闫家一大家子老小爷们能把院子收拾地这么漂亮,都是一群精细人。

    他家院子里埋着几根梅花桩,闫肃的童年便是从那里风吹日晒开始的......

    他父亲像是被上世纪锁住时间的人。

    教得是独一派的枪法,与现世格格不入地共处着,谁也不肯低头。

    闫肃很少能见到他,师兄师弟一个接一个走,父亲便不爱在家待了,经常外地访友。

    所以闫肃提醒杨今予该换药了,其实不是多嘴。

    他家里习武,邻里乡亲有点什么外伤都是来闫家治的。跌打损伤他自小耳濡目染,在他看来,杨今予的胳膊肿成那样,确实是该换药了不假,并没有取笑的意思。

    但他看杨今予关上门那一瞬间的眼神,八成是误会了。

    闫肃若有所思掏出书本。

    院子里春节时挂的灯笼还没来得及拆卸,橙灿灿连了一片煞是好看,闫肃就坐在廊下的四方桌写作业,等父亲从书房出来。

    少年坐姿端正,受父亲影响,写出的字也是铁画银钩俊逸非凡。

    小刀在一旁剥橘子吃,他没上过学,所以时不时会问师哥写的什么字、怎么个意思。

    闫肃写完自己的作业后,也教一会儿小刀。

    次日杨今予过来时,闫肃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

    “校服换上,直接去操场。”

    杨今予这才注意到闫肃胳膊上搭了件校服,上面还残留着刚从包装袋取出的折痕。

    校服胸前已经别上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塑料胸牌了,高一1班,0164,杨今予。

    杨今予抖开,不情不愿把宽大的校服套在了自己外套外面,拉链拉过脖子,怎么都觉得不美观。

    他今天仍然戴了口罩,但即使这样,也能依稀嗅到自己校服上沾带了点奇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