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阮白开始尝试回忆《白栀子》的这本书,以做到有备无患。

    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当初看的时候太不认真,具体的故事情节都很模糊。只记得大约是男主复仇成功,人生圆满的十年后,女主下定决心,离开长大的地方,踏上父母的故土,同男主重温旧梦。

    至于其他的,阮白只能记得起一些琐碎的细节,无关紧要的人物和情节。

    阮白终于承认,他不能完整复述《白栀子》这个故事,明明自己的记性还不错。

    但也不能怪他吧。阮白为自己开脱,毕竟这只能算得上一本很无聊,看过就忘的书。

    临近开学的时候,阮白收拾好行李,准备搭乘高铁离开易阳。

    离开的那天,阮白将阮也的东西小心收拾好,恢复成他第一次看到的模样,郑重地锁上门。

    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阮白不太会缅怀过往,更何况还是不属于自己的过去人生。

    出发前的一刻,阮白清空了所有关于《白栀子》的文档,连只言片语都不剩下。

    高铁慢慢启动,平缓地驶向春城,那是一个陌生的、阮白从未去过的地方。

    其实整个世界对于阮白而言都是如此。

    他拉上帘子,靠在座位上,闭上眼,想要睡一会。总归睡的不舒服,半睡半醒间似乎做了很多个梦,醒来却什么也记不清了,比没睡还要累。

    出了站台后,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自然地接过阮白的行李,打开车门,称呼他为“阮也少爷”。

    阮白坐在后排,迟钝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问道:“怎么这么叫我?”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和照片里有点不太一样,但这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只是礼貌道:“陈伯让的。”

    阮白不可置否地点了下头,有关阮家、严雪临的事,他都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高铁站离阮家的旧宅有点远,路上没有堵车,汽车在陌生的街道行驶了一个半小时钟头才到目的地。

    司机要去停车,阮白决定自己先进去,

    这里是阮家的旧宅,据说是在一百多年前建的,期间几次修缮重建,还依稀能看得到从前的旧景。

    穿过郁郁葱葱的水杉大道,路过一潭游鱼,走了几百米,终于到达被群树掩映的内宅前。通往内宅的路有很多,阮白选择了窄而狭长的那条。

    他有片刻的恍惚,总觉得自己对这里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