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时间,彭明让朱代东在电话里口述,他马上根据朱代东口述的内容,让楚昌网的编辑草拟了一篇报道。当然,根据朱代东的意见,在报道的前面加上了“据闻”。有了这两个字,马上就从新闻游离到了娱乐八卦,而看的人,也都会当成新闻来看待。

    接到朱代东的电话之后,刘烨华突然有些惶恐不安,他知道朱代东不会无缘无故的说那样的话,或许是他掌握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还没有拿到实证。但这样的感觉,他上次诬陷朱代东的时候,也出现过。

    刘烨华觉得自己应该再有所行动,但他又得小心翼翼,不能引火烧身。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制造谣言,让朱代东“受贿”的事情,迅速漫延。

    “鹏程,听说了吗?”刘烨华觉得自己其实不应该来焦遂,他在水长市出现过,或许这就是引起朱代东怀疑的地方。在焦遂,朱代东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如果朱代东发飚,他可能就会吃。

    “是的,华哥,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孔鹏程急切的问,就在几分钟之前,他接到别人的电话,告诉他网上有则关于刘烨华的消息,说他为了诬陷焦遂市委书记,让人给朱代东妻子的工资卡上打入二百万元。

    “我做了什么?”这下轮到刘烨华惊诧不已了,听孔鹏程的语气,好像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似的。可是除了朱代东给他打了个电话之后,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过,难道说朱代东这么快就知道了?就算焦遂公安局再厉害,也不能这么快跨省抓到人吧。

    “你不是让人给朱代东的妻子打了二百万么?”孔鹏程问,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作为当事人的刘烨华却不知道。怎么可能?

    “你听谁说的?”刘烨华猛的想站起来,可是他却忘自己是在车上,头一下子就撞到了车顶上,差点让他疼昏过去。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啊。”孔鹏程说道,其实除了这件事之后,网上还有另外一篇含沙射影的报道。说的是省里的一位主要领导,原本是可以升任一把手的,但因为某些原因,只能明升暗降。对这种明升暗降,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要处理他的前奏。

    虽然报道里没有说明是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篇文章是楚昌网湘北省分公司发出来,里面的那位明升暗降的老领导指的是谁。所有人都心里有数了。只是这样的事情,他却不好跟刘烨华说破,想必以刘烨华的人脉,只要他想知道,自然有人主动告诉他。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刘烨华惊讶的问。

    “网上,楚昌网上,你的事情是头版头条。你看了就全明白了。”孔鹏程说道,如果刘烨华这件事做得隐秘。那确实可以给朱代东致命一击,但现在的情况,刘烨华就像一个小丑似的,所有的衣服都被人剥光,赤条条的被人看了个够,实在太可笑了。

    “他们这是诬陷!没有证据的诬陷!”刘烨华愤怒的说。当一个诬陷者变为受害人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被人诬陷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况且他这次也不算是被人诬陷,人家只是公布事实罢了。

    “这么说不是你?”孔鹏程说道,他现在就坐在电脑面前。看着楚昌网的新闻报道,他发现这件案子已经惊动了公安部,,根据最新消息,公安局刑侦局已经派出精干力量赴焦遂指导破案,同时另外一个抓捕组,去了外地,准备抓捕那个打款的人。

    “当然不是我了。”刘烨华现在很是矛盾,既不能承认,也不能拒绝。但他想来想去,在没弄清这里面的原因之前,还是不要承认的好。

    “那就好,这件案子已经惊动公安局了,现在已经派人抓捕组去外地。”孔鹏程松了口气,如果真是刘烨华干的,他也会跟着被连累。

    “什么?!”刘烨华又被吓了一跳,不但言之凿凿是自己指使的,而且还惊动了公安局,这个案子最应该惊动的是省纪委,怎么该惊动的却没动静呢。

    “华哥,你一惊一咋干什么,这件事跟你又没关系,我们只要看热闹就可以。到了,楚昌网敢诬陷你,我等会就派人去把这家公司砸了。”孔鹏程张狂的说道,在华武市的事情,他还是能作三分主的。

    “鹏程,现在是特殊时间,可别干傻事。”刘烨华吓了一跳,连忙阻止,楚昌网又不是只有湘北省一家公司,你砸了这一家公司,反而会激起楚昌网的反击,到时事情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华哥,我分析了很久,这件事好像跟朱代东有很大关系,你不是去了焦遂么,应该跟他好好谈谈。”孔鹏程说道,昨天晚上他回家跟孔福华说起朱代东在焦遂的所作所为,言语之中把朱代东形容为争权夺利,喜欢独断专行的干部,话还没说完,就被孔福华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

    朱代东是什么人?孔福华自己没有了解过?先不说云如水现在就在焦遂担任市长,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他也可以从其他渠道了解朱代东的为人。朱代东在焦遂的威信确实很高,但他很守本分,这一点让孔福华很欣赏。只有按规矩出牌的人,才能在这个游戏里玩的久。

    当然,孔福华也未必就一定会同意朱代东来华武市,可是相对柳随风或者陈泽,朱代东也有其优势。年轻,思维也很敏锐,眼光很独到。看看他在焦遂工作的这几年,再看看他原来工作过的地方,经济成就那是有目共睹的。或许朱代东会在工作中,有自己独特的方式方法,但他想自己应该能够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