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惯来早起的季繁星赖了个床,还没参加工作,头天才病了一场,偷个懒本无可厚非。

    但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躯体早已满血复活。

    只是因为昨晚给陆海洋包扎完,他随口的一句“家里有个贴心的妹妹就是好”,和又一番“良言相劝”,让她还没复原的心脏再次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打击。

    即使过去了一整夜,也仍没能调整过来,心里有些不太想看到他而已。

    在床上左翻右滚,直等到楼下传来引擎轰动的声音,季繁星竖起耳朵听了听,确定是由陆海洋常开的那辆迈巴赫所发出,才撇着嘴巴慢慢吞吞地爬起来。

    梳洗完毕,背了包出门。

    对面的陆海洋的卧室门大开着,季繁星没忍住往里瞥了一眼,床上床下收拾的整整齐齐,若非记忆还在,她都要怀疑昨晚是不是真的有人住过。

    可他当真不敲门问候一下就走了,季繁星又觉得失望起来。

    不过也只短短两秒,痴痴地笑了几下,她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头,一边笑自己矫情、有病。

    明明就是不想见到他,才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又何必在这里自导自演地闹别扭呢?

    傻死了。

    “找我?这儿呢。”正发着愣,一道含笑的男声忽然从右侧传来。

    季繁星闻声偏头看去,一眼便看见陆海洋抱着胳膊闲适地靠在书房的门旁笑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玩味,也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

    思及自己适才竟对着他的房间出神,季繁星突然有些囧。

    见他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看起来完全不像出过门的样子,下意识又问:“你没上班?可我之前明明听到你的车出去了。”

    陆海洋闻言挑了挑好看的眉,走过来在她一步之外站定,微微弯腰盯着她那双澄澈清亮、光华流转的眸子看了看,确认百分百恢复了神采,才直起身子,歪着唇角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你不是病了?家里没人,我走了,谁照顾你?车子是让徐秘书开去保养了,还是吵醒你了?抱歉。”

    “……”

    季繁星觉得自己真的太好哄,因为陆海洋仅仅用了几句话,就把她堆积了十多个小时的怨念和难过瓦解的干干净净,甚至连一丁点余味都没剩下。

    心底好像突然照进了一束阳光,顺着血液迅速涌便全身,此刻自己从头到脚乃至每个汗毛孔都温暖得不可思议。

    那嘴角更是极没出息地也随之翘了起来。

    直到被陆海洋拉着下了楼,一碗寡淡的清粥下了肚,那嘴角都没舍得放下来过。

    吃饱喝足,满足地眯着眼伸了个懒腰,心情格外地好,起身去收拾碗筷时甚至还哼起了不着调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