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情于山水间,美酒烤肉为伴,更有琴声沁人心脾,美哉美哉。”老胡眉毛一挑,举起酒壶仰头往嘴里灌,“好酒!”

    酒香很熟悉,老道士耸肩。

    “二哥喝的可是樱花醉!”老道士对酒没兴趣,对酒的名字很感兴趣。

    “是啊,满园的樱花树恰逢开春之际,自然要酿樱花醉,才算不辜负满园的春色。”老胡哈哈一笑仰头喝酒,咕噜几声小小的酒壶已空。觉着不畅快,便挖出一坛酒,仰头大喝,不管酒水洒在了衣襟上还是浸湿了胡子,依旧如。

    刹那间,一坛酒已空,挥挥空空的酒坛大喊:“畅快!”

    老道士露出两排牙笑了,索性也坐下喝酒。樱花醉是老道士最喜的酒水,好久未闻到酒香了。

    “三弟,可有想过今后的日子?”老胡红着脸,望着弟弟那张干瘪的脸颊,见其不说话,笑说:“我想过了,活到这把岁数了,也没那么大的理想,胡家仅剩你我二人,也怪可怜的。”

    “二哥说笑了,务虚阁主喜猫,毒瘴之内养猫无数,怎会只剩下你我二人。”老道士抿嘴苦笑,“昨日毒瘴内,我可没少被同族打。”默默拉下衣领,只见脖子上有三道血淋淋的划痕。

    “务虚阁主喜猫,养它们不仅为了逗趣,更是要看家。”老胡张开双手抚琴,潇洒不羁的琴声在樱花林中荡漾,“你不请自来,人家主子不想待客,自然把你当做是贼人了。

    客人是以礼待之,贼人嘛,也只有被打的份儿了。”

    道理确实如此,老道士苦笑几声,大口喝酒。

    大道理自然有它的道理,可中间行事之人,哪儿会为了所谓的道理,而止步于前。

    “你如今的主子是皇家的公主,身份尊贵无人能及。但你可想过她前世为何人,做了何事?”老胡语气带了几分冷意,“这世间之事讲个回因果,可悲的是世人看不破,还享受其中。”

    “每个人都有活法,有的人会为了想要的机关算尽,有的人则会为了安享太平,装傻充愣。”老道士看向他的哥哥,眼神里没有一丝情义,“二哥想做的事,我不想参与,我也有我的选择,我的活法。

    这酒确实是好酒,可惜加了些辅料,改变了味道。”

    丢了酒坛,拍衣起身,迅速捏起老胡的下巴,塞了药丸在嘴里。

    “二哥下药的手法很有长进,可惜呀,我不在是那个轻易上当之人了。”老道士踢翻石头上的古琴,居高临下的望着瘫软在地的哥哥,“当年之事,哥哥还是放下吧!情爱之事,亲情之理,你始终看不破。

    既如此,此地风景怡人,最是栖息的好地方。二哥在此修身养性也好!”

    “呸,胡易,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在我这里装什么清高。若不是你装腔作势,澜儿又怎会难产离开,一切都是你的错。”老胡努力嘶吼,却动不了一根手指,只能瘫在地上,怒瞪一身道袍的人,“澜儿乃我妻,怎会怀上你的孩子,我必须杀了他们母子,才能解去心头之恨。哈哈,哈哈哈,你以为给我吃了毒药,你肮脏的过往便会成为秘密?不可能,绝无可能。”

    “这是二哥给我的毒药,我也只是物归原主罢了。至于澜儿,她不过是个我追求路上的一块垫脚石,也只有二哥哥把她当块宝。

    她幽灵一族早该在那场灾难中离去,她不过是随缘吧了。”老道士长笑两声甩袖离开。

    “澜儿,你听到了吧,他不过是利用你,只有我,待你才是真心。”老胡干咳两声,吐出一口鲜血,“你以为只有简单的毒药吗?我终究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