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十分圆生都会出现在厨房,为寺庙的沙弥做饭,而给香客做的饭,是由专门的厨子做,味道样式都是极好的。

    圆生做的饭菜多为大烩菜,看到什么往里面加什么,简称一锅炖。一口锅能炖下多少,圆生便会放多少菜叶子。熬粥更不必多说,也多为菜汤,里面放些新鲜的菜叶。到了圆生打饭菜的时候,剩下的不过一点儿汤水底,连一片绿色都不舍得留下。

    人吃五谷杂粮,圆生做饭还舍不得吃菜,他人还不说好,说圆生一个人吃饱了菜,所以看到的每日只吃些窝头。面对诋毁不公,圆生从未说过一句反驳的话,只是嘿嘿一笑。

    虽不舍自己吃,圆生却是有善心之人,看到小黑偷吃萝卜也不说,只摸着发亮的脑袋笑。偶尔还会拿一个萝卜让小黑放心吃。

    时辰一到,圆生跑着敲响了吃饭的钟声,因着路程有点远,回来时盛着饭的锅只剩下汤底,热着饭的笼也只有两个小窝头。

    啃着冷窝头,圆生依旧没有生气,只说一切皆有法缘。

    变回人形,小黑去了做香客饭菜的厨房,香味儿不断飘出,小黑都经不住咽口水。

    城庙香火本就旺盛,一年四季的香客都要踏破门槛。若不是出了狼妖之事只有些修仙问道之人住着,这里的饭菜会更好些。

    在满是香火之味的城庙,小黑不敢用法术,只能像个寻常人般顺手带走。

    闻着香味儿脚步已踏入了大门,顿时引来不少沙弥围观。从头到脚黑色的衣衫,怎么看也不像个正经人家,很有可能是个混混,要么就是个小贼。

    眨眼间的功夫,小黑被一群手握木棒的沙弥围在一处,瞬间脾气暴躁,想用法术把这些只会舞刀弄棒的沙弥打的落花流水。

    随即眉毛一挑,转身离开。

    心有余悸的沙弥默默锁紧了大门,此处的蔬菜果子最是新鲜,万不可被偷了去。

    刮着胡子的粉蝶看着人走了,长舒一口气继续切菜。

    食盒打开香味扑鼻,范松在一阵香味儿中苏醒,看着还在刮胡子的粉蝶,顿时没了吃的欲望。

    “亲手所做,乃你荣幸;若敢嫌弃,要你小命。”粉蝶放下狠话,将快要折断的筷子塞进范松的手里,“吃!”

    威胁的言语豪迈的姿势,范松冷哼一声起身吃饭。

    “下次不要做馒头了,能不能来点包子米饭?”范松还是很怀念曾经的素菜包子,即便没有肉。

    “这些吃食都是上好的,那些个沙弥都不敢肖想。留你一口吃的就该感恩戴德了。”粉蝶抚摸着钗环,对着铜镜一通装扮,“怎么样?”

    今日一身的装扮费了不少心思,就连嘴角的八字胡也刮没了,画着桃花妆,范松一猜便知又瞧上哪家的公子了。也不知谁家的公子这么倒霉,被一只丑陋的蝴蝶瞧上。

    虽然没正眼瞧,但没了胡子的粉蝶着实漂亮了不少,比画中的仙子还美上几分。

    当然,范松不会承认一个有胡子的女人长得好看。